第一章:双子(2/2)

    张启山脸上表情诧异,阴转不定,但他到底有所顾虑,只是轻轻敲了敲门,道:“晚上记得吃饭。”

    陈玉楼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穿着单薄的睡衣,他的手上却拿着一根划着的火柴。张启山来不及欣喜他的康复,就变了脸色,在火柴落地的那一刻,他一个俯冲过去,堪堪将火柴打飞在角落里。没有油助燃,火柴上的火焰熄灭得很快,但陈玉楼却又划着了了第二根。

    “滚出去,否则……这间屋子和我一起葬身火海。”陈玉楼退了回去,吹出来的风带着浓烈的煤油气味,屋门前的地毯被泼洒了一大片油渍,而附近的梁木、帘幔都是助燃之物。

    在陈玉楼向他伸出手时,白衣陈玉楼眼里的惊恐渐渐消散,那双水润的眸子里出现了几丝暖意,他伸手握住了陈玉楼。他相信他,因为这是另一个自己。

    陈玉楼的手抚上了腹部,那里的伤口早已凝合结疤,线也在他昏迷时拆了。陈玉楼在床上躺了片刻,他的意识似乎仍旧停留在阴暗的牢房里,痛入骨髓的刑具加诸在他身上……只是,那照在他双眼的金色光芒唤醒了他,他没有在牢房里。

    没人回答他,听见张启山的脚步远去,陈玉楼才走向了床头的衣柜,打开柜门,看着里面瑟瑟发抖的人。那是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脸色同他一样苍白,一袭白衣清瘦虚弱,似乎随时要倒地。但就是这个人,在他跳下楼的时候,抓住了他,阳光照在他的手上,起了一层灼伤,他似乎不能见光。

    “啪。”在张启山的脚步刚踏入二楼的回廊,陈玉楼的房门便从内猛地推开,一盏煤油灯被砸碎在了地上,接着他看见了站在门前的陈玉楼。

    在客厅里商议着两个孩子满月事宜的人都听见了花盆落地的声音,正在按两个孩子生辰八字挑选姓名的齐铁嘴忽然抬起了头,张启山已经起身到了屋外。

    他不止害怕光,还害怕张启山……

    热,好热。

    “啪”花盆碎裂,小花儿凄惨地散落在泥土中,陈玉楼麻木地看着地上的景象,一头栽倒了下去。没有丝毫犹豫,头朝下,一定也可以碎烂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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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启山动作之前,火柴便调转了头,眼看陈玉楼要松手,张启山不得不退了回去。陈玉楼掐灭这根火柴前点燃了一根蜡烛,张启山似乎想说什么,陈玉楼却关上了大门,“蜡烛我就贴门放着。”

    “出来吧。”陈玉楼感觉心里闷闷地发痛,他想死,但是看着这个人他却觉得他不能死,他死了,这个藏在柜子里的人该怎么办呢?

    这次的状况没有杨采桑那次糟糕,但陈玉楼却昏睡得更久。他的身体亏得太过厉害,便是醒来也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在陈玉楼身体坠落的那一刻,他看见有只手将他拉了回去。张启山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跑向了陈玉楼的房间。

    陈玉楼有了意识,他睁开的眼睛慢慢转动了一圈,看清屋内的环境后,一种强烈的失落和绝望涌入。他还活着,他居然还活着?

    二月红看了眼那个弱小的孩子,也淡淡一笑,“鹧鸪哨运气也很不错。”

    那是一个午后,夏末炽热的风和屋外的流水相中和,吹在陈玉楼脸上。

    陈玉楼在后半夜的时候被抬出了地牢,他清醒了瞬间,睁眼便是黑色星空中的璀璨星斗。他离开了牢房,但是他的灵魂仍被束缚拘禁着。他又睡了过去,短暂清醒时,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受身体的疼痛。他被带回了他的屋子,在床上睡了半个月,他不清醒,便没有进食。身体所需的营养通过输液,或是灌入启红二人的鲜血维持。

    陈玉楼从床上挪了起来,时间久了没有下地,他竟有些难以站立,拖着那条瘸腿,走到了窗边,望向了窗外的荷塘。帅府的楼层不高,共有三楼,他在二楼,离地面只有八米。但这个高度……陈玉楼将窗台上的花盆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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