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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女人，那双手宛如白玉，骨节分明，大概是太过消瘦的缘故，手背有凸起的青筋。再往下移，付妍青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口，向外裂开极大的口子，淡淡的血丝黏在皮肤上，不再流血，但显得触目惊心。

    最后，程穆在小区附近的超商买了两打啤酒，坐在车里一罐接一罐的饮。

    “恩。”程穆只淡淡的点了下头，出电梯经过付妍青身边时，停顿了下，“谢谢。”

    再习惯被支配也好，她终究还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一个人。

    倒完整罐啤酒，程穆丢掉空了的易拉罐，跌跌撞撞的下车。

    付妍青很快知道，对方住在她家对面，只不过应该不常来，至少在她搬来的这半年里，从未见那扇门里走出过人来。

    程穆盯着指尖不断涌出的殷红血液，忽的打开车窗，手伸出去，用啤酒冲洗受伤的手指。酒液钻进伤口里，疼的撕心裂肺。她咬住薄唇，也不停止，任疼痛蔓延。因醉酒而混沌的脑袋，时而清醒，时而晕眩。

    大约是有钱

    付妍青挑了下眉，终于还是没忍住多管闲事了。

    是一副唱歌的好嗓子。

    闷热的夜风拂过，程穆蹙眉晃晃脑袋，步伐不稳的朝对面那幢楼走去。

    付妍青被看的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再次提醒：“电梯到了，我看你没按别的楼层，所以猜测你也住九楼。”

    付妍青轻轻的抽了口气，犹豫着该不该提醒这个醉的不轻的女人，奈何电梯适时响起的声音没给她继续纠结的机会。

    该不是睡着了？

    付妍青揽了下肩上的背包带子，视线从程穆的侧脸移向她的手，依旧保持着打量的姿势。

    略显逼仄的空间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倒也不算难闻。

    陪他们演了一整天的戏，她累了。

    程穆也不知为何，就那么下了结论。然后踏着不太稳的步子走了进去，想去按按钮，却发现九这个数字已经被按下了。

    那是她在外的私人住所，也是她躲起来舔舐伤口的一方小角落，家人朋友无一知晓，完完全全的，属于她程穆的方寸之地。

    “诶，电梯到了。”她按住电梯门，阻止电梯合上。

    程穆想着，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斜靠在电梯壁上。

    身后的女人没跟出来，始终在闭目养神。

    同一层？

    里面的人好一会儿才有反应，缓缓睁开眸子，凝视她许久。

    混含着酒气的温热气息席卷而来，钻进付妍青的耳廓，令的她猛一哆嗦，转过脸去看程穆时，只望见她不太稳的背影。

    车子的天窗被打开，恰好可以望见漫天星辰。像这样抬眸观月的惬意时光，于程穆而言，几乎是一种奢侈。暗自苦笑，程穆拉开又一罐啤酒，不小心滑到锋利的拉环内侧，手指破了皮、渗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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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电梯间时，电梯正要合上，程穆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了下，等电梯重又打开，她微眯着眼朝里望了眼，只堪堪瞥见一个瘦削的女人的侧影。

    “要进来吗？”女人问，音调有些低沉。

    付妍青打消多管闲事的念头，抬步出了电梯。

    其实也不出奇，类似的自残行为，她做过不止一次。腰腹间最隐蔽的位置，有几道狭长的伤口，是她用刀子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