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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校尉返回，铁链解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恐高还要登岛，是为锻炼意志！不见刘公公精神头越来越好，终于能走出船舱？

    按照船行速度，本该进入苏州沿海，但途中几次绕行，遇海岛便要登岸观景，少则半日，多则几天，自然耽搁行程。

    “好。”

    狱卒捂住鼻子，连连点头，指出开铁链的钥匙，缩到墙角，再不敢偷看。

    “王主事祖籍江浙，在神京日久，难免怀念家乡。今番南下，借闲暇入水畅游，一解乡愁。”

    戴铣执笔，扯动铁链，哗啦啦一阵声响。

    周指挥继续瞪眼，这也能解释？

    “管住眼睛嘴巴，否则……”

    戴铣握紧双拳，眼中闪过愤恨。

    于此同时，杨瓒一行所乘海船已抵安东卫。

    “两张名单可被搜出？”

    “三日后，谢十六并未上门。本官等来的，都是应天府衙役。”

    不可能。

    更不可能。

    “下官被抓当日，预感不妙，原件已仔细藏好。然在这之前，下官写成书信，将此事报于都察院，并遣人飞驰神京。”

    功夫不负有心人。

    周指挥下令，放下小船，盯着钦差随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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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只说到一半，长刀出鞘三寸。

    杨瓒笑着侧头，道：“本官口误，凫水。”

    狱卒还想说，被一拳砸中鼻梁，登时眼冒金星。

    校尉抱拳，大步走过牢房拐角，抓住探头探脑的狱卒，一把将两串钥匙扯了下来。

    “潜水？”

    “全部？”顾卿挑眉。

    “谢十六如何找来，又是如何威胁，尽道于本官，不可错漏一字。”

    刘公公和杨瓒轮番引开兵船，王守仁和钱宁带队寻宝。人手不够，两名海盗都被抓过壮丁。

    “千户有何吩咐？”

    “下官全部记得。”

    戴铣声音嘶哑，眼圈赤红。

    且随行行船南下，官船的吃水线越来越深，显然，船上多了不少东西。

    抵达安东卫之前，卫军终于发现，每次钦差和刘公公登岛，钦差随员和锦衣卫必会神秘消失。

    “卢方。”

    戴铣揉了揉青紫的手腕，拿起笔，在绢上认真书写。

    周指挥瞪眼。

    “大人，使不得！”

    次数多了，兵船上的卫军开始察觉不对。

    戴铣点头，从谢十六上门拜访，作势胁迫，到留下两张名单，定下三日之期，一字一句，清楚道出，没有半分遗漏。

    没想到，杨瓒听明来意，压根不做正面回答，左牵右扯，打起马虎眼。

    王主事经常消失？

    错，大错特错！没消失，只是下船潜水而已。

    顾卿没说话，思考片刻，问道：“两份名单，你还记得多少？”

    周指挥苦思无果，干脆光棍一把，直接找上杨瓒。

    木头？

    “遵命！”

    顾卿取出绢布炭笔，道：“默写下来，一字不许错。”

    “找狱卒，取铁链钥匙。”

    “下官记忆尚可，不敢言过目不忘，两张名单却是看过多遍，全部记得。”

    石头？

    “是。”

    无论如何，杨钦差和刘公公的行为都过于诡异，晕船恐高还要往高处爬，神智清醒的都会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