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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顾同知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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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耳垂，不烫。

    “哪里。”

    女子头发蓬乱，面容姣好，双眼却是直愣愣，看着人，一动不动。

    “尔等皆可留居此处。本官亦会遣人至州府，为尔等重办户籍。”

    非是几人过于小心，实是谢十六狡猾，远远超出想象。十艘兵船，近四十艘运粮船，两千卫军，搜索这些时日，

    看着工匠，杨瓒心中刺痛，道：“你且问他，可愿返回家乡。若想回乡，本官可遣人护送。”

    想多了？

    顾卿侧首，眸光微闪。

    当初，周指挥使救回的女子，少有被家人接纳。纵使家人不弃，族人也容不下。无依无靠，留给她们的只有死路。

    有工匠认出杨瓒，拉着痴痴傻傻的女子，跪地行礼。

    很好，没脸红，有进步。

    工匠千恩万谢，附近的工匠渔人听闻，都含着眼泪，跪地行礼，满面感激。

    “此人确是谢十六，但盒中首级仍无法辨认。”

    “见过大人！”

    用词貌似寻常，听着却颇有深意。

    古人的说话艺术，果然博大精深。

    杨瓒没有多留，快步离开。

    “求大人开恩，许小的留居岛上。好歹能有个容身的地方。”

    周、肖两人站在一处，正低声说着什么。熊指挥使距离五步，抱臂旁观，半点没有参与的意思。

    “他说，人疯了也好，傻了也罢，好歹还活着。清醒的，都……”

    皱着眉头，看向嘴角微勾，眼波流转的美人，杨瓒确信，他没想多。

    工匠说着，小心翼翼，却又满怀期待的看着杨瓒。

    港口处，三艘兵船靠岸。

    周指挥激动过后，陷入重重疑惑。

    说到这里，卫军停住了。

    “这小娘是他同村之人，一并被掳来岛上。”

    “匠人儿子惨死，女儿也死了。这小娘年龄相仿，便被他当做女儿照顾。”

    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面对此情，仍禁不住眼圈泛红。

    工匠不会官话，需卫军帮忙，才能明白他话中意思。

    杨瓒眨眨眼，总觉得顾伯爷话中有话。

    “杨佥宪赤子之心，如浑金白玉。同佥宪相交，实为顾某之幸。”

    杨瓒摇头，指尖扎入掌心。仍是那句话，丈夫无能！

    “不回了，村子没了，也回不去。”

    卫军传话，工匠却是摇头。

    工匠跪地，就要磕头。

    “同村被掳来的，只有他们二人尚存。”

    给杨瓒送信之前，已有番商认出三名匪首。

    工匠的话过于沉重，在血海拼杀的汉子，也会红了眼圈。

    世人愚昧，女子命苦？

    三人身前，并排放着三只木盒。包裹木盒的粗布已经解开，盒盖却被麻绳捆紧。边角处有点点黑斑，俱是凝固的血痕。

    一身布衣，做渔夫打扮的谢十六，被五花大绑，押着跪在地上。一同跪着的，还有同样做渔人打扮，却半点掩不去匪气的海贼头目。

    “谢大人，谢大人！”

    留在岛上，女子尚有活路。回到岸上，消息传出去，女子定要活不成。

    杨瓒忙快步上前，来不及伸手，人已被顾卿扶起。

    “海贼不是东西，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