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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下一千多两，该往哪里去寻？难不成，佥宪打定主意赖账？

    封条扯开，奉旨挪用。

    “我的个乖乖，这不是人头，是金头！”

    转念一想，府库藏银数，他都不晓得，王主事从哪里得知，还是如此精确之数。

    豹房竣工，天子请李阁老提匾。

    宗室？

    饶是知晓内情，熊指挥使也是连连咋舌。

    正兴奋，忽听王主事道：“既有天子旨意，不如提至万两？”

    更有言官直谏，言李相公不能规劝天子，有谄媚之嫌。

    消息传出，如水滴滚油，不只沈岳手下，浙海福建，大小海匪均蠢蠢欲动。甚至卫所官军，都双眼发红，巡视海域的时间不断延长，很不能马上寻到沈岳老巢。

    朝堂之上，掉了一地下巴。

    未料，李相公似吃了秤砣铁了心，谁劝也不听。到头来，反是劝说者被绕昏头，晕乎乎走出大学士府，遇人问，或面露复杂，或咬牙切齿，或神情飘渺。

    看过誊抄的奏疏内容，刘健谢迁表情立变。

    正德元年，八月己未，南直隶再发告示，悬赏海匪沈岳的首级，赏银高达万两。

    杨瓒点头，目送王守仁离开。

    “好。”

    这个……倒也不是不可行。

    “佥宪，府库藏银仅五千七百二十一两。”

    摸摸下巴，算了，既是非人类，便不能用常理揣测。

    “如佥宪应允，下官立刻着手安排。”

    无论哪种表现，都是众口一词：“圣明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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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阳点头，又展开两封奏疏。

    “有。”

    有这时间，不如仔细想想，如何才能“合法”建造卫所，囫囵个从天子挖的坑里爬出来。

    “后日里，找个身形和施天常差不多的，后日里押上法场。”

    朝中同僚，古旧好友，乃至学生，陆续登门拜访，请李相公三思。

    展开手谕，简单复述天子旨意，在王守仁愕然的目光中，杨御史袖子一挥，缴获金银，暂不必送往京城。

    “好。”熊指挥使道，“本官平日里待他们不薄，没想到，却是为了几两银子，勾搭上海匪，给老子背后捅刀！”

    京城

    钦差特意提醒，熊指挥使自然要把事情办得妥当。

    “可有证据？”

    到底是阳明先生，够果决！

    “遵命！”

    “江南送回秘奏，宗室内部，怕要生变。”

    “无碍。”

    后者点头。

    “回指挥，一个不落。”

    放下书信，转向候在一边的千户，问道：“通风报信的几个，都逮住了？”

    刘健脸色更黑，谢迁面现忧色。

    京城之内，满是跌碎的眼镜。

    杨瓒顿住，看向王守仁，一万两？

    七千虽多，到底不比一万有冲击力。反正钱足够，干脆凑整。

    沈岳没伏诛，施天常还不能死。

    事涉三

    陛下爱玩胡闹，堂堂阁老，历经四朝，不能陪着一起胡闹！

    李东阳笑呵呵接待，话题三绕两绕，避开豹房，引到藩王之上。

    “父皇常语，李相公一笔书法，得唐人精髓，矫若惊龙，劲骨丰肌。朕慕久矣。”

    最后，刘健谢迁坐不住，联袂过府。

    众人以为李东阳会拒绝，哪里想到，后者奉旨，入豹房半日，当天就提笔成字，没有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