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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继续挤眼睛，李相公为何在此，莫不是监督朕读书？

    半个时辰过去，杨瓒喉咙发干，朱厚照听得津津有味，李东阳抚须颔首。

    李东阳表情不变，心中思量，脑中转过数个念头。

    因过于紧张，金尺不断挥舞，朱厚照眼猛跳，坐得笔直。张永几个恨不能藏到墙后，躲到殿外。没刘瑾扛尺，当真心中不安。

    某些观点，略有些出格，李东阳微皱眉，却始终没提出异议。

    难怪天子好学。

    杨瓒继续拱手，臣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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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讲习结束，天子留膳，李东阳也没离开。其后，与杨瓒同至东暖阁，为天子讲解政事，析毫剖芒，鞭辟入里。

    朱厚照牙疼，却不能把人撵走。杨瓒更不能开口赶人，只能侧身，等两人进殿，迈步跟上。

    杨瓒立在原地，目送马车行远，长出一口气。

    金尺亮出，光芒耀眼。

    无奈，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可惜刘公公不在，无人可抽。

    两人落座，杨瓒颇有些紧张，下意识握住金尺，只为壮胆。

    认识？

    李东阳笑了笑，登上马车，同杨瓒告辞。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初中教师的课堂上，突然多出一个院士，真才实学，获过诺奖，不紧张才见鬼了！

    朱厚照眼皮微跳，李东阳瞬间恍然。

    两盏茶后，李东阳未现不愉，杨瓒暗松一口气。紧绷稍缓，收回金尺，大着胆子，就海匪之事做深入讲解。

    李阁老天资聪颖，但在求学时，也没少被打手心。看到金尺，回忆往昔，联系到朱厚照身上，自觉有了答案。

    按理来讲，两人关系还算不错，李东阳仅是旁听，杨瓒不该如此紧张。

    清了清嗓子，镇定一下心神，按照先前预定，就江浙剿匪之事，为天子开讲。

    杨瓒拱手，臣不知。

    转过脖子，朱厚照挤挤眼睛，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安全过关，不容易。

    可惜，李相公安坐不动，用过茶店，继续旁听。

    手痒，怎么办？

    阁老旁听，是给你脸面。就算满口黄连，也要笑着往下吞！

    宫门下钥，两人方才离开。

    被李东阳称“小友”，杨瓒受宠若惊。

    李东阳行礼，言今日不当值，请观天子讲习。

    “阁老过誉。”

    “今日弘文馆内，小友畅言匪患，并社府库，可谓淋漓尽致。如有机会，老夫定再至弘文馆，同小友讲习。”

    朱厚照听得认真，杨瓒也获益匪浅。

    朱厚照下舆，见到殿门前的杨瓒，心情总算好些。看到一旁的李东阳，弯到一半的嘴角立刻僵住。

    朱厚照：原来杨先生也有不知之事。

    杨瓒眨眨眼，您老满意了，该走了吧？

    认识才更要命！

    原来，弘文馆讲习是这般？

    李东阳在侧，杨瓒不敢有半点放松，说话的语速增快，观点犀利，言辞愈发谨慎。

    走出奉天门，分别之时，李东阳忽然道：“小友洞达事理，对地方事颇有见解。日后有暇，可过府一叙。”

    “阁老谬赞，瓒愧不敢当。”

    杨瓒不知李东阳所想，自然无从解释。

    杨瓒：……

    见天子这般认真，李东阳的误会自然更深。

    可惜，他这口气松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