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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家人围拢上前，知晓鞑靼的打算，都是面若死灰。

    商人用力闭眼，再睁开，满面冷然。

    “在下不敢。”商人道，“狗皇帝抓我亲族，仇恨不共戴天！我一心相助大额勒，万户还请斟酌。”

    “这如何打？”

    夜不收报回消息，镇虏营立即派出一支骑兵，趁鞑靼不备，发动突然袭击。

    和他讲条件，口出威胁，当真是活腻歪了。

    正德元年，十二月辛亥，鞑靼连破磨刀峪、墙子岭，奔袭南下，密云告急。

    同月乙卯，千名鞑靼骑兵过黍谷山，袭山下屯村，抢得谷物肉食，在村外扎营。夜间，数十人腹痛如绞，近百战马口吐白沫，四肢发软，站立不起。

    “让跟着你的去，要么你去，选一个。”

    “万户，”商人沉下脸，道，“明年的粮食茶叶，丝绸铁器，万户不想要了？别部额勒知道后，万户如何应对？”

    第一百三十三章 果真英雄

    鞑靼万户嗤笑，既然攻破峪口，这些商人再没多大用处。

    停在镇虏营前，面对瓷碗倒扣似的雪堡，万户当即傻眼。

    身后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回望一眼，眸光阴鸷。

    虽未大胜，也斩首十余级，更激怒领兵万户，放弃最初计划，不攻密云，也不打怀柔，紧追骑兵之后，直奔镇虏营。

    “万户刀法精准！”

    匕首扎入木柱，商人脸色发白，滚倒在地，双腿发抖。

    万户下了狠心，故技重施，找来队中几名商人，令其家人携火油先冲。

    如果顾鼎顾卿开口要人，给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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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错再错？

    他不和八块腹肌的文官说话！

    帐中的鞑靼壮汉则仰头大笑，拍着膝盖，喝几口马奶酒，指着商人，好似看猴戏一般。

    抹干酒渍，万户抽出匕首，随手一掷，削断商人发髻。

    正德元年十二月丙辰，北疆之地，又逢一场大雪。

    抵营州中屯卫，卫中指挥使出城相迎。

    杨瓒满面悲愤，咬牙转头。

    “有何不明？”

    铁青着脸，商人走出大帐。

    早没用处，留他一命，就该谢天谢地。

    吃着主人的饭，却行背主之事，在草原上，必绑上老鼠尾巴，被马鞭抽死！

    年岁最大的老人苦劝道：“家主，不可一错再错啊！”

    塑风飞卷，三千京卫击鞭锤镫，星夜兼程，过通州、兴州，沿平谷北上。

    话落，不顾众人难看的脸色，转身大步离开。

    “七叔，我已没有回头路。明日，你同九哥先走一步。”

    “你威胁我？”

    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此时后退，必会被对方再次偷袭。

    商人愕然。

    “斟酌？”万户解开皮囊，仰头灌一口马奶酒，“当我傻的？你全族被抓，被朝廷下海补文书通缉，还能在明朝行商？”

    见到三千京卫衣甲鲜明，粮食充足，兵器不缺，役夫额满，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回去、经谢状元顾榜眼盘剥，心理素质再好，爱国热情再高，也有些扛不住。遇大军经过，难免心中忐忑。

    商人脸色微变。

    “万户，在下不明。”

    从最开始，他就看不起这些人。

    “与虎谋皮，同豺狼为伍，数典忘祖，背弃家国，何能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