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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城下，没关系。

    十余骑聚拢，包着油布的箭头逐一点燃，目标不是城头边军，而是仍在地上呻吟求饶的商人。

    箭矢接连落下，火光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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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存一息者，瞬间成了火人，发出短促哀嚎，刹那全无声息。

    确有几丝吹入营堡，但毒伤守军？

    “不许退！”

    城头上，杨瓒挑眉，举着千里镜，看着鞑靼骑兵，嘿嘿冷笑。

    鞑靼万户立时一喜，只等墙子岭一幕重演。

    伴着轰然巨响，石子碎瓦飞溅，其杀伤力，简直非同一般。

    说好的沙场血战呢？

    紧张数日，抱定死战决心的守军，心情十分复杂。

    两具床弩则不然。

    期望戴罪立功的营州卫官员，更是眼巴巴望着城下，脖子伸长数寸。

    发现鞑靼骑兵已乱，立刻下令，停止床弩，以简陋抛石机投射火雷。

    视线移到城下，望见两堆燃起的火苗，现出一抹狞笑。

    嘈杂声骤起，鞑靼惊叫四散。

    照目前情势，战死沙场，荫庇儿孙的美好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放！”

    赵副总兵指挥若定，床弩、火雷、弓箭，三轮一换。

    情急之下，万户挥刀砍翻一个逃兵，眺望城头，表情狰狞，如草原狼般凶狠。

    “两位兄长大才！”

    预期的拼死抗敌呢？

    五秒后，笑容凝在嘴角。

    城头上，三位监军谈笑风生，可谓临战无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寻常弓箭，射程有限，伤不到骑兵根本。

    鞑靼骑兵再凶悍，也是两条腿两条胳膊一个脑袋。

    先时攻占磨刀峪和墙子岭，实在太过顺利，一时忘记，边军还藏着这等杀器。到镇虏营后，欲故技重施，未料想，刚一照面，就吃一记大亏。

    离城这么远，放火熏烟，到底怎么想的。不怕风向突变，熏了自己？

    火线点燃，火雷如冰雹砸落。

    弩弦拉到最大，连凿营盘，顷刻引起一场混乱。

    “区区小技，不足挂齿。当不得贤弟夸奖。”

    谢丕面带浅笑，立在城头，鸾姿凤态，无比潇洒。顾晣臣手按长剑，剑眉星眸，夭矫不群，如苍松挺立。

    “啊！”

    而且……

    火光中，黑烟升起。

    面对如此利器，不怕才怪。

    “撤！”

    五架抛石机，三十余枚火雷，俱是谢丕和顾晣臣的杰作。

    兵书不是白读，如非条件所限，这两位能发挥创造性思维，把武侯战车造出来。

    赵榆立在城头，时刻关注战况。

    鞑靼骑兵却是倒了血霉。

    只要烟起，顺风吹过冰墙，不愁明军不中招。

    计谋不生效，被城头一顿“狂轰乱炸”，胆气丧失，早无攻城之志。

    “吹号角，放火箭！”

    杨瓒抽了抽嘴角，挺直腰杆，仍差两人半头。

    默默转过头，和八块腹肌的文官，相当没有共同语言。

    无疑是痴人说梦。

    “火雷！”

    城头又起闷响，冷光再临。

    万户不甘心，也只能磨牙，拿包裹一层坚冰的营堡没辙。

    眺望地平线处，杨瓒勾起嘴角，心情更好。

    风向不错，但风力太大，浓烟尚未形成规模，即被撕扯飘散。

    “又来了！”

    “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