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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关！”

    军汉眼里，风吹能倒的杨御史，竟仗剑杀敌，一击毙命，简直不可思议！

    别部额勒持刀上阵，很能鼓舞士气。

    “佥宪威武！”

    未及注意脚下，同样滑出半步，位置没找准，直接撞上长梯。

    “怎么办？”

    半身探出墙垣，惊魂未定，冲到喉间的酸涩消失无踪。先时的恐惧，随之削减大半。

    杨瓒退后半步，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对面的鞑靼，低头看向胸口，满脸不可置信，向后栽倒，就要跌落城下。

    值得庆幸的是，冰层再次结厚，长梯过于简陋，一端架设不住，很快滑落。

    鞑靼尽数跌落雪中，多数轻伤，仅两人倒霉，被长杆压住，当场气绝。

    水落中途，即半数冻结。飞溅到鞑靼身上，隔着厚实的皮袍，也伤不到对方分毫。

    赵横焦急的呼声，城墙上骤起的喊杀声，全部变得模糊。

    握紧御赐宝剑，仍控制不住双手颤抖。

    “要杀便杀！”

    “七尺的汉子，没有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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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城门前，鲜血流淌。

    余下之人登时红了眼眶，无一后退，全部压上，一个叠一个，死死抵住城门。

    攻城锤一下接一下，城门摇摇欲坠。

    温热扑面，铁锈的味道充斥鼻端。一瞬间，朦胧的喊杀声变得清晰。

    杨瓒的举动，立时激发明军豪情。

    惨叫声中，鲜血飞溅。

    他的眼里，只有狞笑的鞑靼，以及迎面飞来的利刃。

    镇虏营激战时，消失数日的顾卿，率百名骑兵，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慕田峪。

    纵是以命换命，守军也换不起。

    “今日死了，阎王殿前也是英雄！”

    行动快于思考，杨瓒匆忙上前，抢在最后一刻，握住剑柄，收回宝剑。

    即便是死，也要挡住鞑子，不能退一步！

    顾卿一马当先，冲破守卫。骑兵左砍右杀，最后仅留一个活口。

    仅凭百人，就牢牢守住城头，硬将攻城的鞑靼压了回去。

    杀一个不算，完全不惧危险，奋不顾身，徒手推开长梯。

    别部额勒率大军出击，隘口仅留二十余人。

    开战不到半个时辰，营堡已岌岌可危。

    城下的鞑靼越来越多，有部分以弓箭对射，掩护他人登梯。

    轰！

    人在半空，壮汉莫名悲愤。

    “啊！”

    梯子撞倒，人也险些飞下城墙。

    雪白晶莹，遍成黑红泥泞。

    杨瓒脸色煞白。

    箭矢在空中撞击，双方各有死伤。

    “佥宪英雄！”

    终于，第一个鞑靼爬上城墙，口中咬着弯刀，面孔染血，狰狞之态，仿如地狱爬上的恶鬼。

    城内兵力不足，来不及堆架木料，几名役夫竟扑到门前，以身堵住缺口。

    士气再起，杀声震天。

    顾卿没有浪费口舌，甩出五鞭。壮汉被抽出满脸泪花，当即吐口。

    石锤一角穿透门扇，巨大的冲力下，两名役夫当场胸骨碎裂，口吐鲜血。

    恰好立在鞑靼正面，杨瓒全身僵硬，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这一幕，尽数落在众人眼中。

    “佥宪！”

    他XX的，城头也有冰块！脚滑要命啊！

    壮汉被按跪在地，意志坚定，满面不驯。

    “不许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