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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言，靖之可敢为？”

    “遵命！”

    杨瓒再次倾身，靠近顾卿耳边，低语数声。

    “好。”

    归帐之后，几人并未歇息，而是召来心腹，各自安排。

    “承诺既出，自不会食言。”

    终于，手下用力，不顾伤口痛楚，杨瓒坐直，笑盈盈看着顾卿，“靖之答应，再不能反悔。”

    距离接近，彼此映入瞳孔。

    “为何不敢？”

    这夜，顾卿巡城归来，帐中火烛未灭。

    咔嚓几声，拳头大的苹果只剩果核。

    “风寒雪冷，四郎为何不歇？”

    顾卿挑眉，黑眸深邃，似能将灵魂吸入。

    “可说于卿？”

    解下绣春刀，顾卿走到火盆边，待双手有了热意，才坐到榻上，将杨瓒揽到怀中。

    鞑靼内附？

    正德二年，闰正月甲戌，天子罢朝。

    自始至终，杨瓒没有闭上双眼。

    “我有事同你商量。”

    天子不上朝，群臣再心急，也无法替天子下达敕令。蓟州之地总算安生两天，留给杨瓒的时间更为充裕。

    杨瓒抿紧嘴唇，被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方低声道：“有。”

    兵部右侍郎归家，辗转反侧，一夜没能睡好。惊疑之下，竟是大病不起，只能告假。

    唇缘轻擦，齿列微撞，气息缓慢交融。

    “四郎有计？”

    “关于别部。”

    “恩。”靠在榻上，顾卿半合双眼，“圣旨已下。”

    消息没打听到，反而得罪天子近侍。

    帐中火烛摇曳，蜡油流淌，滴在板上，瞬息凝成橘红。

    守卫以为总戎和同知言语不和，打起来时，顾鼎掀起帐帘，捂着一只眼眶，道：“请张总戎和赵佥事，言本官有要事相商。”

    顺势斜倒，用斗篷裹住两人，杨瓒抬起下颌，凑近顾卿耳边，道：“朝廷下旨许其内附，然豺狼之辈必无忠肝。赤诚相对，以仁德优抚，恐被反咬。”

    气息骤近，下唇被咬了一下。

    “何事？”

    何时护送别部额勒进京？

    两刻之后，顾卿起身离开。快步绕过大纛，走进中军大帐。

    拖上几日，等杨先生那边处理妥当，再上朝。届时，左右两班一起蹦跶，也是无用。

    “宦官不参政。”狠狠盯着兵部官员，高凤翔声音骤冷，“侍郎大人和咱家有什么仇怨，要这般害咱家？”

    当夜，两位总兵官加上顾卿赵楠，在中军大帐秘议，四更时分方陆续离去。

    大营西侧，几十个帐篷，俱关押鞑靼俘虏。

    杨瓒一身锦服，裹着两件斗篷，正在等他。

    净过手，朱厚照站起身，道：“朕去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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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瓒撑起身，直对顾卿双眸，道：“一日未入关口，便存一日变故。”

    天子未有示下，咱家如何知晓。

    小半个时辰过去，帐中传出拍案声。

    “别部仍在隘口之外。”

    上朝也是憋闷，干脆停朝，免得受气。

    朱厚照得知消息，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冷哼。

    四更末，一队锦衣卫走进营地，提出两名俘虏，直奔顾卿军帐。

    同月，朔北之地，上请内附的别部附庸已达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