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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这样的计谋，不会是谢丕，更不会是顾晣臣……他是不是看错了杨瓒？

    内廷织造房领命，管事太监亲自监督，织工日夜轮换，三日便将赐服制成，交司礼监。

    只要天子能改变主意，不让他去北边，不见姓杨的，干什么都成啊！即便是做个好人，咬咬牙，他也认了！

    假如这是君臣联手设下的一个圈套，一张大网，恐怕连内阁都无法脱身。

    杨瓒大胆推测，如果他不打岔，十有八九，张总戎会拔刀砍人。

    凄凉寒风中，刘瑾拜别天子，登上北去的马车。

    无论心中作何感想，从表面看，升官赏银都是天子恩德。

    早朝之后，内阁六部立即忙碌起来。

    朱厚照非但没有改变主意，更是大手一挥，启程日期提前。

    张铭

    思及此，不由得迎风洒泪，自怜自哀。

    杨瓒不置可否，收起千里镜，迈步走下城头。

    丘聚刘瑾领命，亲往蓟州，宣示天恩。

    “刘柱史有礼。”

    抄送敕谕，传送边镇，开国库取金银布帛，点清数目，一并送往蓟州。

    还礼时，杨瓒扫视帐中，顾卿顾鼎和赵榆都不在，仅张铭坐在主位，手正按在刀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被刘庆激怒。

    寻常武官还要估顾忌御史身份。

    举臂拦住守卫，快步走到帐前，看到那身青色官袍，眉毛挑得更高，忽然笑了。

    镇虏营前，一场大火烧足两个日夜。

    姓杨的去了北边，好不容易过几天舒心日子。结果倒好，一道敕令，又要亲自送上门！

    杨瓒站在城头，眺望北疆，深吸一口气，直冷到腔子里。

    这声音，似有些熟悉。

    帐篷杂物，遍地血痕都被付之一炬。化成飞灰，随烟尘飘散，洒落茫茫荒原。

    杨瓒出声，喝斥声戛然而止。

    杨瓒转身，挑起眉尾。

    刘庆吃过亏，知晓杨瓒手段，转过身，不提其他，先拱手行礼。

    “佥宪，”一名校尉上前，低声道，“有监察御史自晋地折返，言遇到离散牧民，告镇虏营边军杀良冒功。”

    朔风卷着碎雪，打在车厢上，接连不断，似在劝刘公公节哀。

    此行绝不会简单，八成又要被姓杨的欺压。

    “离散牧民？”

    “顾同知领兵出城，首尾理当扫清。这个牧民是哪来的？”

    咱家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哇！

    雪花飘落，刘公公推开车窗，目及茫茫雪原，生出不祥预感。

    “回佥宪，来人持牙牌，直入中军大帐，卑职未能看清。”

    队伍前行，路途漫漫。

    年不及弱冠，当真会有这份心思，这种手段？

    当真是个“熟”人。

    可怜他人，死的定会是自己。

    “杨佥宪。”

    一路行过，距中军大帐尚有五步，便能听到叱喝之声。

    刘公公则蔫头耷脑，回到司礼监，躲开王公公耳目，关进小屋偷偷抹泪。

    期望很美好，现实却给刘公公当头一棒。

    下定决心，便没有回头路。

    “刘柱史。”

    想到京城和江浙种种，刘瑾满嘴苦涩，恨不能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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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公公很是兴奋，忙着打点行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