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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烟乖乖坐下，腰背挺得直直的。沈安颐撩起了她右肩上的发丝，尽数移至左肩。

    看见她衣衫上的两个黑窟窿后，沈安颐眉头一皱。

    “肩上。”流烟抬起黑乎乎的手指了指右肩的位置。

    沈安颐的目光顺着流烟的肩向下看去，因常年穿甲胄，她背上的肌肤要比面上的白皙许多，只是在这白皙的肌肤上卧着几条触目惊心的疤痕，有的随着时间逝去慢慢变淡，有的乃是新伤清晰骇目。沈安颐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沈安颐望着一直垂着脑袋、不敢正眼看着自己的流烟，悄悄地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此乃独家药方，不可外露，流烟副将还是到我的医馆里来吧。”

    “好......好的。”

    “啊？”流烟别扭地叫了一声。

    扭捏地除去了身的外衣，流烟只剩一件单薄肚兜。肚兜遮掩着前头大片的春光，而背部仅用几条细线绑着，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沈安颐的动作稳而细致，手中的细镊将黏在伤口上的碎屑一个个挑出。清理完毕后，又将药水倒在棉布之上，轻轻地点在流烟的右肩上。

    流烟比沈安颐高出许多，进门之后便一直站着，沈安颐诊断起来十分不便。

    “哪里伤着了？”沈安颐轻柔地笑了一下，温着声问道。

    “你坐下。”沈安颐指着一张凳子道。

    沈安颐的手在流烟的每一处伤口上都抚过一遍，眼中浮起一阵心疼：“我那有上好的去疤痕的药，要涂么？”

    就在她脱衣裳的时候，沈安颐已将房内的炭火点上，此时正散着源源不断的热气，故而屋内一点都不冷。

    “那你明日上我的医馆来，我替你上药。此后隔二日来换一次药。”

    药水沁入肌肤之时，会生出刺激性的疼痛，流烟不吭一声，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方才她替夏清舒医治的时候也是如此，夏清舒尚能同她谈笑风生。到底是军营中人，此等伤痛怕是司空见惯了。

    “需将衣物脱下才能清理伤口。”

    ***

    “可...可以。”

    小药童跟沈安颐一样寡言少语，面对生人之时总是怯生生的，却格外听沈安颐的话。

    此药童原先乃一地主家的奴婢，常遭打骂。沈安颐看不过便花了些银两将其买下，安置在自家医馆中。后见她勤恳努力，便教其切药、熬药，忙碌时跟随自己出诊。

    沈安颐随着流烟进了房间，将药箱放在圆桌上，面对流烟而立。流烟离她有两臂之远，双手时而绞着，时而抚抚衣角，无处安放。

    “是。”她简短地应了一个字，便站在厢房外的柱廊旁不动了。

    沈安颐将手覆在这些疤痕上，轻声问道：“这些都是杀敌时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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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烟仍背对着沈大夫，心中的局促只增无减。

    背后柔软的掌心让流烟惊了一惊，她压下心中的慌乱，声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嗯。”

    流烟讷讷地站起身，动手脱起衣衫来，进而整个身子都涨成了猪肝色。

    “这样太......太麻烦了吧，不如沈大夫将药方与我，我自己去抓药？”

    “脱吧。”沈安颐动手将药箱中药膏、纱布、细针依次摆出。

    沐完药浴又裹好双掌的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