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抬头看到少年站在跟前(1/1)

    池桑眠曾听过一个理论，大意就是当你脑中琢磨孕妇时，你走在街上总会遇到孕妇。

    自泳池那日之后，池桑眠似乎总能不经意间见到沈归身上他之前未曾注意的地方。拿着不及格的试卷求他签名时通红的眼、雷雨夜后的早上自散开的睡衣中探出的粉色奶头、只穿着上衣弯腰在衣柜里找裤子时翘起的浑圆的屁股、拿着冰淇淋舔舐时伸出的艳红的舌尖......

    池桑眠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是因为长期禁欲到了极点后的触底反弹，才会在此时此地从沈归身上联想出如此多漫无边际的情欲。

    他虽然与池苑一样六亲不认，但他自认绝非禽兽，沈归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不能也不该生出龌龊的心思。况且，在商言商，投桃报李，沈归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池桑眠觉得这个少年是值得自己认真对待的。

    池桑眠开始有意无意地与沈归保持距离。

    他不再陪少年写作业、吃饭，不再奖励他冰淇淋，雷雨交加的夜里，他不再允许沈归钻进自己的被窝，......孩子该长大了，二十五岁的池桑眠这样认为。

    从前那个因为妈妈离开而哭泣瑟缩的小奶猫被池桑眠养出了爪子，此刻气鼓鼓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满脸都是不情愿的控诉。

    “小归。”男人叫他，“乖。”

    原本还想和人对峙的沈归突然泄了气，爬上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转过身只留给床边的男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池桑眠觉得好笑，也轻轻笑出了声：“不怕打雷了吗？”

    话音刚落，一声惊雷落在天边，少年当即回身抓住男人的手。

    “哥哥......”小奶猫收起了锋利的爪子，眼中蓄着泪水，“......我害怕......”

    池桑眠由着少年抓紧自己的手腕，坐在了床边：“哥哥在这，快睡吧。”

    “为什么啊......”少年软糯的音色里掺杂着委屈，“以前不都是和哥哥一起睡的吗？”

    “小归长大了。”

    少年撇撇嘴，没有说话，只向上提了提身子，紧紧靠着池桑眠，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低头看着少年纤长的眼睫，池桑眠想，沈归仍旧很依赖他，这样很好。

    眠少的跟屁虫近日出镜率不高，有心人又开始探听是不是小白花变成了食人花，池家又是否要上演夺嫡大戏。

    结果发现自己想多了。

    池桑眠虽然不再把他亲爹的私生子带在身边，但宝贝依旧是那个宝贝。

    不过跟屁虫不在，池桑眠的狐朋狗友却是高兴了起来，之前顾着眠少带着的小白花，他们很久没有搞些“有趣”的活动了。

    池桑眠受邀后欣然前往。

    他坐在角落里，酒杯中的冰块被自己摇得叮当作响，灯光昏暗、音乐嘈杂，不远处就是几具交缠的白肉，看着眼前的“群魔乱舞”，池桑眠忽然有刹那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明明是过去近十年的生活常态，却因为和沈归相处了几个月，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他任由思绪漫无目的地延伸。

    想到沈归最近好像要月考，想到他上次英语只考了8分躲在被子里哭鼻子，想到......

    “先生。”

    池桑眠的思绪忽然被打断。

    他皱眉看过去，一个清瘦的少年已经靠了上来，白色的修身衬衫、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身材曲线，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他鼻子发痒。

    他正要开口赶人，头上的旋转灯突然投射下一束光照在少年左侧的脸庞。

    池桑眠一愣。

    眼前的少年左侧耳垂上有一颗痣。

    沈归的左耳垂上也有一颗小痣，是某个清晨他醒来时发现的，那时少年睡在他怀里，却衣衫大敞，头偏向一边露出修长的脖子，还有那颗缀在耳垂上莹莹欲滴的朱砂痣。

    于是此时此刻，许是杯中的酒让人醉了，池桑眠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上了身侧陌生少年的耳垂。

    少年眼睛一亮，当即凑得更近，一只手搭在池桑眠胸前，一只手解起了自己胸前的扣子。

    及时行乐是来这种聚会的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池桑眠收回了手。

    是黑色的痣，不如小归的朱砂痣可爱。

    池桑眠一手支住下巴，毫无波澜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表演。

    他看着少年伸出舌头舔嘴角，想着这舌尖没有小归的艳；他看着少年的手去解扣子，想着这手指真是粗短，不像小归的手指纤细又白嫩；他看着少年拉开衬衫露出锁骨，想着这锁骨骨型不够直，没有小归的好看；他看着少年将衬衫褪下肩头露出暗红色的乳尖，想着为什么小归的奶头就是粉色的......

    “哥哥。”

    他抬起头，看到自己拿来跟引诱自己的男孩作比较的沈归就站在自己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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