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公平与上帝(2/7)
阿什莉很满意,她找到了理由说服自己。
尤莱亚停下手,他抬头看着阿什莉,不知道为什么他用力盯着她。
尤莱亚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并不期待,只是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回报她的唯一的方式。和阿什莉做会比在酒吧后巷好很多,他知道,所以他不会反抗的,他对一切逆来顺受,他却不知道此时阿什莉心里有些紧张。
每天吃饭前都要感谢主,周六要做晨祷,小村子里甚至没有神父,可圣象前却总是围了许多人。年幼的阿什莉并不理解大人们为什么要如此虔诚的祷告,她只是学着他们的模样闭上眼睛,合上双手,让父母放心,给弟弟妹妹们做好榜样。可即便她这么做了,也还是没能逃离日后的悲剧,一次都没能避免。
尤莱亚的性格温吞沉静,阿什莉可不是,她总是行动快过脑子,做事效率很高,特别是在不想说话的时候。
尤莱亚抬头看了她一眼,他伸手去脱自己的外套:“衣服放在沙发上吗?”他轻声问,刘海落下来遮住眼睛。
“我的意思是,你去睡觉就好了,你还在发烧不是吗?病人应该好好休息。”说着她正常的那只手在他额上摸了摸,果然温度有些高,所以是因为发烧他才呆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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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父亲后情况也并没有好转起来,接着是饮用水和食物开始匮乏,能够卖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大人们说物资都要优先供给前线,阿什莉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因为肚子饿而苦闹只会让母亲更加为难,于是她忍住眼泪,学着大人的样子向上帝祈祷一切都会好起来,她足够诚心,因为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能够做些什么。可上帝回应她的并不是父亲归家,不是有人送来新鲜的食物和干净的水,而是一场真正的噩梦。
最初是父亲接到了征兵令,他明明是个beta,白色的信封却也被邮递员交到了他的手中,年幼的阿什莉并不知道父亲要被待到哪里去,她只知道收到那封信的大人们一个都没有回来。虽然母亲笑着向他们保证父亲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可好几个晚上她看见她对着照片流泪。
他默认来自她的一切帮助都需要支付代价,用他自己。以前的话阿什莉是不会拒绝的,一个送上门的免费oga,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没有问题,伤害他也好,折磨他也罢,一切都不需要心理负担,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同了。灯光下她能清楚的看见尤莱亚的疲惫,他眼底有淡青色的阴影,明明手很冰,脸颊却浮出不自然的红晕。他需要的是休息,他需要好好睡上八小时,除此以外的事情都是不合适的。
够了!阿什莉挠了挠头,认真思考这种问题真是麻烦的要死,她对他才没什么奇怪的念头,一丁点儿都没有。只是稍微对他好一点,只是因为眼前的oga太可怜罢了。她在同情他,只是同情他而已,而且他病恹恹的让人提不起兴趣,对!就是这样。
阿什莉和荣誉挂在显眼的地方,一丁点儿都没有。
尤莱亚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他的手还按在领口的拉链上,身体僵硬的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嘴唇动了动:“什么都……不做?”
因为可怜他所以想对他好一点,这么羞耻的话阿什莉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再说她都和善到这个份上了,他就不能乖乖接受她的好意嘛。
家里多了一个人,她的家里。这屋子里总是安静到让人心生厌烦,可现在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她将尤莱亚带了进来,金发的oga坐在沙发上,室内的暖气让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些,尽管他依旧穿着单薄破旧的外套。
“尤莱亚……”阿什莉先开口:“卧室就在里面,如果你累了的话……呜……”因为太过别扭,她说话的时候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还能有比这更蠢的邀请吗?但话又说回来,她并不是想操他才叫他过来,操他的话,哪里都无所谓,让他来自己的家,是因为今晚不想一个人,不想让他一个人……
两个月后她甚至连学都不用再去上了,可她却没法因此高兴起来,因为周围的气氛变得好奇怪,笑容从每个人的脸上消失了,沉重到像是能够冻结空气的气氛不分昼夜的弥散在街头,每当街道广播响起的时候,母亲都会突然抱住她和妹妹们。之后他们陆续搬了好几次家,每次都往东迁移,越搬越偏。起初阿什莉和妹妹们总是会闹腾,她们不想离开城市和街道,搬到晚上连路灯都没有的乡下,因为就算天空比城市里变得澄净许多,母亲也从不允许她们在晚上出门数星星。
“为什么……”他还在提问。
把一个oga带进家却什么都不做,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品德高尚了?更别说对方还是尤莱亚,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的。
因为故居离接壤的西边国境比较远,最初阿什莉并没有感受到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记得新闻和广播都变得断断续续,父母在家中囤积食物,他们开始变得很少出门,她不用再上国文课了,因为那位说话慢吞吞的alpha接到了征兵令。她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只知道在送他离开学校的时候,好几个老师都在哭。
“尤莱亚。”她上前按住他的手:“你可以去休息,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这是什么表情?阿什莉有些疑惑,是她向他说明的不够清楚吗?她的意思是今晚不用勉强性交,她也愿意把床借给他,看上去尤莱亚没听懂,他的蓝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唇微微张开但又不知道想说什么。他不是个挺聪明的人吗?怎么突然看上去泛着傻气?
多少显得空荡了,尤莱亚心想。他知道战争占据了阿什莉的整个青春期,在这期间没有留下任何想要纪念的回忆,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她,没人活的比他更糟糕。
视线横过来的时候,尤莱亚并没有多少心理准备,他发出惊呼,然后便被阿什莉抱着,穿过木地板铺的走廊。客厅和卧室是分开的,单凭这一点就知道这里比他的出租屋更像一个“家”。他抬眼窥视她的侧脸,鼻翼上的褐色的伤疤晃过。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尤莱亚的思绪莫名的飘走,他应该知道。对了,是那个时候,营妓里有人试图自杀,在阻止的时候有人用磨尖的塑料叉划伤了她。
白色的灯光在头顶晃来晃去,在医生家里的时候他们享用过足够的茶点,现在都不饿,所以阿什莉让他进门的理由应该就是想和他上床,除此之外不该有其他的选项。
“你不是病着吗?”阿什莉反问他。她难得向他表象善意,为什么他像台坏掉的机器似的,被输入了无法理解的命令后原地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