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10)
那里本该是不会示人的。
它会以羞涩的姿态准备着,等待某一天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但现在它染了血,洞口开裂的痕迹看上去已经足够狰狞,更难以想象内里伤得如何严重。
季如夜的眼睛紧闭着,轻颤的睫毛诉说着他的不安。
他显然正被难堪和惧怕淹没,但时风潜让他脱下衣服时,他还是没有犹豫,乖乖解开裤带,甚至主动分开双腿,又伸手将两侧的软肉向外掰了掰。
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不希望时风潜看到。
但他不敢拒绝。
他作为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早就随着今夜而不复存在。
他唯一一点可以拿来撒娇的资本,也轻而易举地便消逝了。
而时风潜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季如夜是一株脆嫩的小草,看上去娇羞不起眼,其实最是坚韧不拔。
如果季如夜抗拒一下,哪怕就一下,她也不会这样心痛。
心头涌起的怜惜一时压过了理智,她俯下身,细细地吻在了季如夜的大腿内侧。
那里还沾着诸如血液、体液等等的腥味,却令时风潜感到与他难解难分。
她的唇舌沿着那片软肉逡巡,终于如愿听到了季如夜难堪的啜泣声:“姐,你要吗?”
“你要我那里吗?”
“让我洗干净再玩吧。”
季如夜话不多,任何请求或是情感,都要在他心里转好几次,才能透露出一点点。
但那每一句落在时风潜耳朵里,都像是催情剂。
时风潜偏偏想看他崩溃和流泪的样子。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打碎牙往肚里咽。
“我要。”她很少用这样动情的语气去说话,连带着打在季如夜腿上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我要娶你。”
“如夜,我们尽快结束任务,结束后,我一定娶你。”
她说得太突然、太直接,以至于季如夜初听只觉得难以置信。
眼前的女人眼珠里爬着血丝,双手和唇舌在他身上流连着,说完事后会娶他。
这多像是浪荡女对与自己一夜情的男人夸下的海口。
可即便是假的又怎么样?
从她说出这句话开始,她最后到底娶不娶,在季如夜心里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眼里心里只剩下她了。
他想要自己即刻死在这个瞬间。
不用再管之后的一切。
他像是沉沦在欲海里的小船,跟随着时风潜的动作呻吟起来。
他脸色一片潮红,显然不只是生理上的情动,紧闭的眼睛把睫毛压得微微翘着,挂在顶上的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掉。
他的精神似乎到了某个临界点,以至于时风潜温柔地亲吻着他,为他拭去腿间的血迹时,他的下身不受控制般半硬起来,抖动着流出一点点稀薄的淡黄色液体。
他今夜被迫释放得太多,此刻那一处稍微涨起来或是流出东西,就让他觉得要疼出汗来。
而那无意中漏出来的,被透明汁液稀释的一丁点尿液,更将他的羞耻推上顶点,让他忍不住哭出声来。
但当时风潜看他时,他还是咬着牙,将双腿分别架着扯得更开,尝试把自己可恨的羞耻心抛到九霄云外:“对不起,姐,我太脏了,您打我吧。”
季如夜连牙齿都打着战,却还是说了出来。
时风潜这才明白季如夜下面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犹记得昨晚那个青涩不通人事的男孩,今日便成了这个样子。
情欲似乎变了味道,成就了一股难言的揪心,时风潜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欲望,只继续帮季如夜处理了伤口,将有点忐忑的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睡吧,睡一觉,就当是一场梦。”
时风潜的动作和声音轻柔得像一团棉花,引得季如夜很快便沉睡过去。
听着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均匀,时风潜才小心地坐起身,从角落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来。
那手提箱不大,看着也不起眼,里面却装着造价高昂的精密仪器,一块小小的显示屏也正播放着今天安装的监控装置传来的画面。
时风潜的手指敲了敲边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打算发个短信。
短信箱里已经塞满了未读信息。
毫不意外,都是时青发来的。
时风潜最受不了时青的这副粘人劲。
然而想到季如夜,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忽略时青。
无论如何,他是她的正夫,况且她是入赘者,在季如夜的事情上,她确实需要先取得时青的支持。
她酝酿着情绪,尝试把心态放平,点开了时青发来的消息。
【到了没啊?】
【你在哪里住?】
【中午吃什么?】
【晚上吃什么?】
【时风潜你xx,你不回短信,是不是和那个贱人睡了!】
【傻叉傻叉傻叉,别让我抓到你,你也别想带那个贱人回家!】
真是大起大落的一天。
时风潜无奈地想着。
处在季如夜和时青中间,让她总有种在穿越时空的错觉,仿佛这两个男人根本就生在两个世界、两个时代。
她把那几条刺眼的短信一一删除,想了一会儿,回了个答非所问的消息:
【忙,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时风潜发完就合上了手机,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回到季如夜身边,轻拥着那个微蜷的人睡着了。
反正这么晚了,时青那个每天还要讲究什么美容觉的懒虫,肯定早就睡了。
时青确实睡了,但睡得不太踏实。
虽然和时风潜闹别扭分居了一段时间,但那段时间,他知道时风潜在哪里,知道她在做什么,知道她不是那种容易见色起意的普通女人。
所以他总是怀着十二分的放心。
而现在不同了。
自从时风潜接了这个任务,他就常常感到心悸。
他旁敲侧击地向杜桑桑打探着,就打探出时风潜事后肯定要娶季如夜的消息。
时青过去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
他翻来覆去地想,最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他很清楚,那个叫季如夜的男人,八成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但难道那人比他可怜,他就一定要让步吗?
他又没做错什么。
时风潜是他的妻主,是他除了母亲之外,最爱的女人。
就像母亲从未将对他的偏爱,分享给他的庶兄一丁点。
他潜意识里,也自然不希望跟任何人分享时风潜。
可他真的没错吗?
他翻了个身,继续想起来。
时风潜说得有道理。
一个女人如果回家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那跟没娶夫有什么不同?
从小娇生惯养的时青,并不太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但时风潜那样说了,他虽然委屈,却也觉得自己是过分了点。
所以他尝试去学做饭。
或许就在她做完任务那天,他给她做好饭,等着她回来。
她会因此而多喜欢自己一点吗?
她会带着季如夜回来吗?
季如夜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会像自己的庶兄那样,烧一手好菜吗?
那样的话,自己会被他嘲笑吧。
到时候时风潜也会站在季如夜那边。
一定会的。
毕竟时风潜连短信都懒得回他。
时青越想越气,俊俏的脸埋进被窝里,心中好似一团乱麻。
闹钟提醒他该睡觉了,他却还是有点不舍地盯着手机屏幕。
其实时风潜平常就不怎么回他消息。
那他还期待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把手机一扔,半晌又捡了回来,把提示音开到最大,才不太安稳地睡去了。
短信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被吵醒的时青先是恼怒地骂了一句,随后他猛然抱着手机坐起来。
屏幕的荧光打在他漂亮的脸蛋上,像在夜空中点亮了一颗星星。
时风潜似乎是,塞进季如夜手里:“这个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你是新时代的男孩子,和其他所有男孩子一样,你有选择伴侣,或者选择单身权利。”
“这是法律赋予你的,所以你不必在意世俗怎么看。”
“如夜,这些话我只会对你说。”
“因为我们是警察,我们的义务就是扞卫法律,保证它不被人生来的贪欲和偏见所玷污。”
“所以如夜,你在我眼里和其他男人又都不一样。”
“你除了是我想娶的人,也是我的同志,我希望你是少数懂得我这份初心的男人。”
时风潜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季如夜,她的眼睛望向窗外的远方,有什么极其坚定的,类似信念的光芒在她眼波间摇晃。
但最终那点光芒还是跳跃到了季如夜身上,化作一池柔波,将他的心轻轻包裹。
她伸出一根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我的秘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她说完,又敲了敲季如夜的脑袋,指挥着他回床上休息,独自披上外套出了门。
时风潜有她独特的、不为外人道的使命。
这种认知出于警员的直觉,瞬间出现在了季如夜心里。
他的心思一时间活泛起来,那些曾被他尘封的理想,也似乎在这一刻重新冒了头。
紧接着,他张开手掌,看着时风潜塞进他手里的,那枚小小的、鲜红的五角星徽章,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
凌厉的尖角像是轻轻扎在他心里,他将手攥紧,又仿佛觉得那颗红星闪耀起来,渐渐挂上天空,成了他的指引、他的信念。
而时风潜出门后却没有走远,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回忆着昨晚查到的线索,半晌才靠在小巷的墙边,给时青打了个电话。
“喂?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时青电话接得很快,他沉默了一下,开口的语气却还是那么骄横。
“青青。”时风潜说得很平静,好像她平常就这样叫时青:“这边事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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