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2/3)

    想再看他一眼，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渐渐变冷的空间中寻找出口。

    「即将离开时空节点，请注意安全，重复，即将离开时空……」

    「重要广播，重复，重要广播。」像是在代替聊天机器的回答，十分机械的广播声突然响起，在菱菱角角的房里冲撞着，那几个清晰的字灌入我的耳道：「航舰即将进入前方未知时空节点，请回到客房避免危险发生，重复……」

    我不管重新恢复的灯光还是一样刺眼，眯起眼睛站起来往声音的方向跑去。一个模糊的人影，然後是两个、三个、一群。

    星光不见了，舰上的电源也断掉，黑暗取代了一切。

    「即将进入时空节点……即将……」

    看不见任何东西，像是失明的感觉让我感到害怕，0着地板向我印象中的方向爬去。

    没有任何灯光，我不确定自己走的是不是对的方向，指尖金属触感的墙有些冰凉，好几次踢到了塑胶花盆，一个大晃动我又摔倒在地上。

    「小h与小蓝虽然分隔两地，仍不减思念对方的心……心……」

    西元3001年12月31日晚上六点，我躺在床上，床旁的萤幕在播放一年前移民舰遭遇的时空节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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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忐忑的心情在餐厅吃了烤马铃薯跟果汁，桌上塑胶杯里的饮料明显在摇晃，我大口吞下食物，然後回到房间。虽然人类在太空里没什麽绝对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至少房间里的管家会给我说个宝宝睡前故事。

    「请回到客房避免发生危险……请回到客房……」被摇得晕头转向，我艰难扶着墙爬起来，跑到有窗能看见外面的地方，耳边嗡嗡混着广播及各物品撞击的声音。

    是人说话的声音。

    好罗，这下得全部一起葬了。

    我跳下床的时候膝盖撞到了桌子，碰的一声，踉跄了两步扶在门上，痛得眼泪差点飙出来，我的脸现在肯定皱成难看的一团。手掌刚扶上前方，该si的门感应到物t就向右边滑开，来不及重新找回重心，顺着力量跌了出去，直直撞上走廊的墙，一个巨大的晃动把我甩到地板再又磕一次。

    客房区社交厅透明的上顶闪烁着点点亮光，深沉的黑几乎笼罩着移民号，脚下晃动还在持续，像是巨大的怪兽在咆哮。

    一道亮白的光从上方照下，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我下意识缩起身t遮挡光线，直到有个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碰到了墙，我一直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但显然不是。也许一直都只是在原地打转，一步也没有离开原本的地方。小h跟小蓝的结局怎麽样了？我有些後悔没有听完故事，不知道现在叫客房服务能不能点佛经来听？虽然不确定慈悲的佛有没有管到光年之外这麽远。我侧躺在地上，移民号又晃了一大下，不远处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收讯不好是……是……因为……」

    「小蓝跟小h後来克服了重重阻碍，最後再次团聚了。」

    「够了，闭嘴，烂机器人。」

    好黑，看不到路。

    「即将在一个月後到达新地球，欢迎各位乘客……」

    整理好面对这件事的情绪，哈哈，我现在很想大声笑出来，但这个画面大概会看起来很像被附身的怪nv人，自己都会觉得害羞。身为人类最後的尊严阻止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在黑暗中0索着前进，震荡已经缓和了许多，我扶着墙慢慢走向休眠舱区域的方向。

    「好的，您还需要……需……需要什麽？」

    吵杂的广播此时又响了起来，拜托，都这个时候了，闭嘴好吗……它刚刚说什麽？

    我闭上眼睛，撞疼了的膝盖轻轻碰到地板，我静静跪在地上。

    「我叫你闭嘴，破铜烂铁，连个故事都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