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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绝对赤诚的善意面前，她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值得天打雷劈。

    “顺便就一起买了嘛，不过现在季节不对，款式有点少。”老太太哼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似的，嗓音微哑几分，“奶奶年纪大了，还能有什么盼头，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动不了了，所以想趁着还能走动，给自己找点儿活儿干”

    ◎“你搬过来住。”◎

    苏晚青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失态，余光看见翟绪还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她从后面绕了过去，想进卫生间洗把脸，可刚走到门口，正对着玄关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回过头看了眼，最后那排衣架上毛茸茸的衣领，她轻声道，“您怎么连秋冬的衣服也给我买了呀？”

    她脑海里不断盘旋着那句“人老了，不中用了”，意识到的时候，脸颊上已经有了潮湿的凉意。

    听到这话，翟绪一脸的莫名其妙，望着闻宴祁，懵懂地问，“我惹谁了？”

    电话那端传来老太太爽朗的笑声，“你这傻丫头，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你就安心收着，奶奶有钱，不差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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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惹的？”

    闻宴祁站在门口，身高腿长，纯黑色衬衫卷起了袖口，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锁骨和喉结分明，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合着电梯口的穿堂风，一阵淡淡的酒精味从门外涌进来，扑向鼻尖。

    这动作幅度不大，但在草木皆兵的氛围下格外突兀，翟绪注意到，从沙发上跳下来，微微弯了一下身子，看到了苏晚青红肿的眼

    上回，也是在这间房子里，她亲耳听到闻宴祁和娟姨谈到什么化疗，其实不难猜的，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看出了端倪，老太太那顶洋气有活力的渔夫帽下，其实是花白稀疏的头髮，枯柴般的手也不像正常老人般干瘪。

    “您买得太多了。”苏晚青眼睫稍垂，怔怔地看着大理石地砖，嗓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都还没送过您东西。”

    苏晚青和翟绪不约而同望向他。

    闻宴祁看向苏晚青，水晶吊灯洒下细碎的光，落在她颊侧，闪烁的泪光相当明显，他眉头皱了几分。

    翟绪不知所以，跟他打招呼，“回来那么快？”

    闻宴祁往里踏了一步，收回落在苏晚青脸上的视线，看向翟绪，瞳仁外像漂了一层浮冰，让人不寒而栗。

    那之后直到电话挂断，老太太又说了什么，苏晚青已经记不清了。

    苏晚青率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