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走」(2/5)
那种味道用语言形容不上来,但是于元知道是钱的味道。
「在她们身边,我感到刺痛,感觉到自己的无知,无知又变成了自卑,始终困扰着我。」
打扫过房间,于元把钥匙放在该在的地方,把窗户上的椅子搬下去,以为余之彬放过她了,以为关系平和,在桌子上正常学习,正常记录日记。
第三个闹钟响了,于元被拉到被窝里。
「不是,不是我先打的。」于元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话,「我伤的比余之彬更重,为什么认为是我先打的她?」
第一个闹钟响了,于元睁着眼睛。
很快到达夜间,「狗」的游戏结束了,余之彬躺在床上,于元执着在床边。
于元说:「那你会跟他说吗?」
于元踟蹰了片刻,说:「你还会去跟你爸爸说这件事吗?」
「你长得。」余之彬说,「太难看了,让人升不起任何怜悯之心。」
女人淡静地别过首,利落地扇了一巴掌,于元的脸肿的惊人,女人看了半晌,反胃地别回首。
「我在社会眼里,究竟是什么呢?我不懂很多事情,周是允跟我说霸道总裁,我不是很懂,车的型号我不是很懂,我看到沙丽有手机,那个看起来好新奇,世界原来是这么精彩的吗?」
「我不会走。」余之彬说,「不是让你和我睡在一起了么,我起来了你也能知道。」
于元挪动着膝盖,跨过门槛又躲开障碍,度过千辛万苦地到女人的脚腕,女人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嘉奖,于元竟然犯贱地感受到幸福。
「在看什么?」
「跪着过来。」只有命令。
所有的「受怕」卸下了,所有的「紧张」被试去了,于元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奖励,拥有的只是无尽的欺凌。
余之彬在中午十点出寝,在周是允回来以前,于元在宿舍打扫卫生,经夜的血迹不好拖去,用脚踩在拖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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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临睡前,于元把门锁上了,把钥匙藏起来了,把窗户用椅子封上了,床上的闹钟每个小时设了一个。
第二个闹钟响了,于元睁着眼睛。
「你的裸照在我手里。」余之彬收拾医药箱。
的确很丑。
「我们学校的教育理念,从来不提倡打架斗殴,你们两个之间,是谁先动手的?」
次日凌晨,于元从睡梦中惊醒。
「九月十四日,阴。」
难道作为狗,奖赏也是有限的吗?
「过来。」余之彬说,于元从床上下来,坐在余之彬的身旁,被一只手按着额头。
窗户有椅子挡着,钥匙还在兜里,门看样子还在锁着。
于元僵硬到停止呼吸,余之彬深呼吸了一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说:「把闹钟都关了。」
一次又一次拖去。
余之彬坐在床边的椅子,在「医药箱」内翻找,翻出的东西有绷带,消毒水和镊子。
失神间,于元用头找余之彬的手,体温淡的手却扇了她一巴掌。
次日上课,于元刚放下书包,却被老师叫到办公室。
「我怕你走。」
于元把手放在旁边,碰到一片空白,梦立即醒了,坐起身体看向窗户。
于元站在镜子前,赘肉的上脑有绷带,肥大的校服,被绑乱的高马尾,一条粗手臂仗着杆。
「她家长呢?」男人说,「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事就了了?」
又做噩梦了,梦的内容从初一开始,一半的场景在家里,一半的场景在学校,来回的切换,几个人的人脸怎样都忘不掉。
办公室中一共四人,班主任,于元,余之彬,和一个男人。
头皮上扎进的玻璃被一个个取出,浇了消毒水,又缠上了绷带。
于元刚想说话,余之彬说:「她。」
「手机卖多少钱呢?我也想要有一个手机。」
男人敞腿在皮质沙发,倒了杯茶水,蓝衬衫底下勒是鳄鱼皮腰带,肉眼可见的「领导」。
睡眠来临之际,于元知道门从里面反锁,能从里面打开,也知道藏了钥匙,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被挡在门外,被封上的窗户,从另一种角度说只是提供安全感。
真正的事情来临之际,不会给任何人喘息之机。
于元躺在床上,闻到床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