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深喉/Tb(4/10)

    谭潇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我觉得我脑子坏了。”

    “啊?!我去给你叫医生。”

    谭潇叫住他,“别去,没病。”

    “吓我一跳。”

    “但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

    “别去。”

    “到底有病没病?”

    “有病。”

    谭潇又留院观察了两天才出院,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只是脑门上的伤口缝了线,到时候还要过来拆线。

    再回到公司坐在工位时,谭潇竟然有种陌生感,他在心里做法,忙着和桌子板凳电脑盆栽培养感情,一抬头就看到池欲正从办公室的玻璃门前经过。

    池欲今天照旧穿的正装,衬衫扣子扣到顶端,系着十分相配的领带,脊背挺的笔直,表情一贯的冷峻,整个人散发着冷淡又极易吸引人的气质,只要他一出现,视线就会定格在他身上。

    谭潇早已不能把池欲和地铁上那个疑似是变态的陌生男人池欲联系到一起。

    他自觉地拿起一个干净杯子去接水,不远的路程遇到了公司的人事丽姐,他和对方打招呼,丽姐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叫住他,先是关心了下他受伤的脑袋,又同他说起了团建的投票活动。

    “大家都投过票了,就差你啦,露营,爬山,古城,你选一个。”

    “大家都选的哪一个?”谭潇问道。

    丽姐用手推了推眼镜框,“不用管其他人选什么,选择你最想去的一个,最后哪个票数多去哪个。”

    谭潇对公司团建持佛系态度,他没有过分厌恶,也没有强烈想去的期待,可这是他来这个公司的第一次团建,他选择参与进去。

    “露营吧。”

    “选好啦?选择这个的还挺多。”丽姐嘟囔了一句。

    和丽姐结束对话后,谭潇就去了池欲办公室。他站在门外从头到脚打量了下自己的衣着,干净整洁穿着得体,又把拿水杯的胳膊抬放到合适的角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哪个管家学院进修了。他清了清嗓子,抬手敲响了门。

    “进。”池欲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谭潇开门进来,在看到办公桌后坐着的池欲时,想说的话又梗在嘴边。

    难道距离远近还影响人的声音机能吗?

    池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谭潇乍然反应过来,“水,我倒了杯水过来。”

    说着他就快步走到桌子前放下水杯,却没有转身离开。

    池欲抬眸看了看他,以为他还有事,耐心等他开口。

    两人一坐一站,四目相交,默默无言,时间滴答滴答流逝,直到池欲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谭潇脑子宕机来了一句:“早安,老板。”

    吐字清晰,中气十足,普通话标准得可以去主持大型节目,配合略显呆愣的表情,从胸腔深处经过声带圆润发出,远处的太阳上赫然出现“早安,我尊贵的老板”几个大字,耀眼的光辉照耀整个办公室,桌子都亮堂了几分。

    不知池欲作何感想,他的包容性貌似很强,面色不改,“早安,谭潇。”

    谭潇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趴在桌上又变成了一条死鱼,并试图用小多肉盆栽撞击大脑。

    时间过的说快也快,就在谭潇努力工作时,池欲给他发了个信息。

    “去公司门口看下。”

    谭潇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大声嚷嚷,“池欲是哪个?过来签收下快递!”

    站在他对面的公司前台焦急劝告并制止,“先生,这位先生!请您不要大声讲话,我刚才已经跟您说过了,快递交给我就行,我这边签收就可以。”

    “那怎么行,我这边的客户要求必须由客户亲自签收,亲!自!你懂什么叫亲自吗?”

    说着他就要进来,那位劝阻他的女同事还在试图阻止他,面露焦急之色,看起来已经闹了一会儿了,“稍等,稍等。”

    “什么情况?”谭潇急忙走过来问道。

    “谭助,他——”

    同事还没说完就被快递员打断了,“你是不是池欲?”

    “不是。”谭潇说。

    “叫池欲本人过来,这里有他的快递。”

    “快递给我就行,他在忙。”

    那人吼的更大声了,“你们什么毛病!都说了让他本人亲自过来签收!”

    谭潇横在他面前,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比对方的吼声显得更有压迫感,面色冷下来时倒也挺唬人,“有什么必须要他本人签收的理由吗?如果经收件人同意,快递可由他人代签收。关于这个疑问需要我们打电话去你们总部咨询吗?”

    那人梗了下脖子,明明心虚还要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发件人多次强调一定要他本人签收。”

    谭潇仔细观察了下箱子包装,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和花纹,就是普普通通的纸箱子,看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但又不能保证这种普通快递发来的就不是贵重物品,往坏处想,甚至可能是危险物品。

    想到这谭潇警惕起来,打量眼前这个快递员,“你的工号是什么?”

    快递员噎了下,“你问这个干什么?想举报我?”

    “这位同志,你在这里大吵大闹扰人工作制造噪音,且行为可疑,我认为还是叫安保人员过来处理比较好。”

    “哪里可疑?我就是让他签收快递!”

    “哦。从你进入这栋大楼开始,所到之处,除了厕所哪里都有监控,如果你觉得刚才那个方法不可取的话,我可以截图监控里你的高清正脸去咨询你们总部或者去找警察叔叔。”

    那人盯着谭潇看了看,眼睛滴溜溜地转,又探着脖子朝里面瞧,突然大声喊:“有人给池欲买了一箱卫生巾,快来签收啊!!!”

    谭潇:???

    他脑海里的炸弹、刀具、恶作剧道具等突然变成了卫生巾。然后那人把快递放进他怀里就跑了。

    谭潇懵逼地抱着纸箱回到池欲办公室,他还是不太相信里面装的就只有卫生巾。

    池欲看了看快递面单上的地址和人名,他完全不熟悉,根据人名查到的公司也没有他合作过的,“打开瞧瞧。”

    谭潇划开胶带,把箱子里的卫生巾一一取出,还把箱子翻来覆去地观察了一遍,就真的只是卫生巾,他还查了下包装上的品牌名,没想到这牌子还挺贵。

    “啊?为什么啊?”谭潇发出疑惑,“老板,这是我们之前合作或者即将合作的品牌吗?”

    “不是。”池欲肯定道。

    谭潇纳闷,难道是老板的朋友寄来的?这是新型的整蛊方式?谁会用这种方式恶作剧啊?

    池欲看着地上散乱的卫生巾沉思了一会儿说:“先收好放起来吧。”

    接下来的两天几乎隔一两个小时就有快递送上门,每个人都要冲里面喊一句:“有人给池欲买的女士内裤,快来签收!”

    快递都是谭潇拆的,他从未见过如此种类繁多的女士内裤,每个包装里都不止一条,每一条都很省布料。

    公司里的流言蜚语渐起,已经有人在背后各种谈论关于池欲癖好的猜测,和那个寄内裤的神秘人究竟是男是女。

    “女士内裤?哼,情趣内裤吧,我就说嘛,那么年轻就当老板,背后肯定有人,那女的估计一大把年纪了,看上池欲的脸了吧。”

    “你的意思是他被老女人包养了?”

    “不然怎么解释这件事?他肯定上大学时候就被老女人包养了,伺候他金主好几年,最近做错事惹那女人生气了,所以闹到公司来了,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

    “啊?那为什么要寄情趣内裤过来?”

    回答的人一副知情人士的口气:“虽然池欲犯了错,但毕竟在那女人身边有几年了,那女人稀罕他,舍不得把他换掉,就把女士内裤寄到公司,想给公司的女同事们宣告主权,顺便让他身败名裂,好让他回去老实吃软饭。”

    “有道理,富婆都忌软饭硬吃,这么说,难不成他和咱公司的某个女的勾搭上了?”

    谭潇在吸烟区门外听的一清二楚,边听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是池欲肚子里的屎吗?满口废料!迟早把你们冲进马桶!

    谭潇若是不刻意收敛表情,他的情绪就会在脸上表露出来,开心的,生气的,愤怒的,害羞的,都是未经加工的原始情绪的展露。

    他一把拉开吸烟区的门,门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两人转头茫然看着谭潇。

    谭潇看着那位“知情人士”,“你是不是亲身经历过?”

    那人疑惑地“啊?”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被人包养过?”

    那人表情僵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这个老板身边的助理肯定听到了,至于听了多少不知道。他的脸因紧张和慌乱忽然涨红,生气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知道话不能乱说吗!起开起开,我要回去午睡了。”反驳的声音很大,好像声音大就能掩盖他的心虚一样。

    谭潇在那人说完后重复他说的话:“对啊,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知道话不能乱说吗!”

    谭潇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心虚的逃离了现场。

    这几天,内裤是没有人再寄了,可这件事已经成为公司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厕所,楼道,餐厅,吸烟区,办公室等地方,只要听一会儿准能出现“池欲”“老板”“内裤”等词排列组合而成的,精彩至极的流言。

    谭潇不止听过一次两次了,有些流言简直脏的污人耳朵,他又气又急,想堵那些人的嘴巴,想找到恶作剧的人是谁,他必须给池欲道歉,他也想让池欲出面澄清,告诉那些造谣的人他们口中所说的全都是无中生有。

    可池欲反倒镇定的很,没事人一样,继续忙工作想方案。而他的身份只是池欲的助理,池欲不安排他去做,他就不能盲目行动。

    这股郁气直到第二天还在隐隐发作,中午吃饭时,他和池欲又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家餐厅。

    在等餐时,他时不时看一眼池欲,想说的话几次三番咽回肚子里,池欲察觉到异常,“怎么了?”

    谭潇微微垂头,随口说了一句:“便秘了。”

    池欲:“我理解。”

    谭潇:???

    谭潇眼睁睁看着池欲翻开右手边的菜单,然后叫服务员过来,“再加一份水果沙拉,多放香蕉。”

    点完后扭头对谭潇说:“给你点的,吃完饭吃。”

    老板,大可不必如此贴心!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便秘!

    谭潇此时的心情有点怪,他有点开心,有点郁闷,还有种想帮池欲出气却不能的生气,和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古怪感觉,就像一盘混乱的沙拉。可惜吃到最后也没有回甘,更多的是酸涩,堵在胸口和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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