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吹风雪(1/10)

    她看了看背倚着石柱闭目休息的黑衣男人,往面前火堆里又添了一根柴。

    跳跃着的火光映在他凹陷下去的脸颊与看起来有些突出的颧骨上,在他的眼窝投下一个暗色的阴影。

    破庙之外,西北风吹得暴戾,风夹杂着雪霰子自砖瓦缝隙之间钻过去,扯出的声音堪比阿鼻地狱里煎熬着的苦灵魂的惨叫哀嚎。

    她有些不确定刚才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但他也没有再说了,而是闭上了眼睛靠在石柱上休息。

    她猜她并没有听错。

    她从哔剥作响的火堆中抽出来了一根半截被烧成了炭的树枝,在身前的地砖上画了一圈又一圈。

    想自己出生清白,行走江湖二三年,一直行的端做的正,是个问心无愧的正派人士,别说……刚才他提到的那事儿,连正经与人家结交相好的事儿她也不曾做过打算。

    但她此时,一颗心脏却在胸腔里梆梆梆跳得和比武招亲的花鼓似的,快要把肋骨给振断两根了。

    “好啊。”她说道。

    热血一股脑儿涌到了脑袋里,脸和耳朵都涨得通红,像一口吞了个热炭进肚子里似的,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快到要顺着喉咙,“哇”地一声钻出来跳到地上去。

    他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也许是已经睡着了。

    她血管里那煮沸似的血液、不可告人的兴奋与难以启齿的羞耻,一瞬间都冷却了下来。

    啊……那就当什么也没说过。

    她瞧见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接着眼皮掀了起来,那双焰色的眼睛转了过来。

    “嗯。”他没多说话,没有等再说些什么,低下头来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她知道他。

    曾经的“云上五骁”之一,全江湖都趋之若鹜的武器大师。

    当初的“云上五骁”这名头和“江南七怪”区别不是很大,都是一群怪人组成的群体。

    后来五人死的死,伤的伤,分崩离析,四散天涯。而他,原本叫作应星,后来改名为“刃”行走江湖,据说被人挑了手筋,不光功法精进不能,也再也无法重拾自己冶兵的天赋了。

    他也似是半疯了,本是正道人士,而今游走黑白两边,摇摆不定,喜怒无常,杀人如麻。

    刃一路从塞北走到江南,从不投靠任何势力,据说是寻找什么,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的那种。

    武林人士难以与他沟通交流,挡路者只会被他以剑相对,久而久之人们也确定他是疯了。

    如果不是他称呼自己为“刃”,人们也许会叫他xx老怪之类的外号。

    更能让人们确定他已经疯了的事是他在卖身。

    为了一些路费和喂马的草料,他可以承欢于男人身下,用自己的肉体换取银钱。

    这般已经毫无廉耻与道义的男人,自然肯定是已经疯了的。

    一个真正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抛却自己的尊严去做这种事,于是江湖上便有了另一种说法:

    当初他修行了某种功法,却导致走火入魔,阴盛阳衰,双手尽废,外貌看着虽无变化,齐下身体却与女子无异。

    这样便就可以解释一个如此强大的男人会卖身了。

    他赤裸地躺在身下,脑袋扭过去,一双无神的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薪火。

    她看到他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伤痕,他的皮肤凹陷,脸上不太看得出,但脱了衣服便能看到皮与骨之间只剩了一层很薄的肉。

    那些流言自然全是错的,他仍然是个男人,和其他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既没有多长什么,也没有少长什么。

    她跪坐在他的两腿间也开始脱下衣服来,他的大腿贴着她的,那儿的肌肉多些,接触到时还是挺柔软的。

    衣服尽数落地,他一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却似乎知道她是何种状态。

    “你是女人?”他的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她说,俯下身来,双手支在他的肩膀上方。

    刃终于回过了头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办法……”

    没等他说完,她压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的身体算得上温暖,虽说不久前赶路时冻了很久。

    他的嘴唇是冰凉的,逆来顺受,对于外来的唇舌的侵入并不会抵触。她的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游走,最后手掌托住了他的臀肉,抬起他的大腿,让他的腿缠在了她的腰上。

    如此冷的天气,肌肤直接紧密相贴,也能算作是一种取暖。

    刃仰着脖子任由索吻,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吻有些太多了,许是以往那些男人对他都是火急火燎地脱下他的衣服边操干起来,于是在她吻了太久时,他竟有些气短。

    “行了。”他抬起手来推开她的脸,“别亲了,都是口水。”

    她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热衷于亲吻是一种怪癖,改不了,很正常。

    他的两条腿很长,皮肉挂在骨头上,大腿内侧也有淡褐色的疤痕。

    她把自己的手指头塞进嘴里,沾了点儿口水出来,揉进了他的臀缝里。

    手指进去时并不困难,于是这肉穴已经习惯了被人侵入了,她的力道轻柔,指腹被他的穴肉咬着,他的体温很热。

    里面很紧,还略显干涩。

    他喘着气适应被入侵的感觉,皱着眉头闭上了那双金红相间的眼睛。

    她亲吻了他的耳垂与下颌,注意到他的黑发中有几根银丝。

    感觉像将手指硬生生地捅进了一颗熟透了的桃子,果肉推拒着她,但又在手指的搅弄之下溃烂开来。

    那些同门们私下里偷看的小本子里没说错,此时她觉得好像小腹里在烧着一团“邪火”往下窜。

    奈何她没有什么经验,温柔地进入已是她做得最好的部分。接下来,将他压在自己身下,全凭欲望驱使的本能,身体带着插入他身体里的三根手指一起往上耸动。

    刃的呼吸急促,她感觉到他的身体里逐渐分泌出了汁液来,让她能够滑入得更深。

    破庙里只有身畔这一堆篝火照明,更显得他那赤裸的躯体残破分明。瘢痕、断骨重生之后的扭曲、凸出的骨头。

    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腹部收紧,她看到了他的肋骨的痕迹,他的肚子有些凹下去,也许是太久忍饥挨饿的缘由。

    他小腹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这具身体像一块硝烟之后的土地,处处都是受到创伤,被蹂躏后的痕迹。

    他缠在她腰上的双腿收紧了一些,手几乎半个手掌没入了他的身体里,她胡乱在里面搅弄摩挲,观察着刃的神情的变幻。

    她很快就找到了他喜欢哪里,于是或轻或重地揉压那个柔韧凸起的地方,刃的喉咙里开始溢出干哑的泣音。

    过度的亲吻,她忍不住更多地吻他,咬住他的乳头亲吻吮吸舔舐,他的乳晕有些大,许是被人玩弄过太多次的缘由。

    刃的泣音与喘息,像一千只蚂蚁拖着羽毛在她的皮肤之上爬过,尤其是那包裹着她的手指蠕动着的穴肉,他的肠液顺着她的指缝流出,他的身体在她身下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控制不住自己更加快速用力地用手指肏他,腰身与他的腿间抵到亲密无间。

    在将鱼一般绞紧了她的肢体。

    小腹下传来了一阵温暖的湿热。

    刃沉重地喘息,她于是保持着轻柔的抽插,他的身体还在颤抖着。

    人是可以通过过度的兴奋到达高潮的。

    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去叼住他那吐在外面一截的舌头,舔掉他嘴角的水渍。

    麻意从她的头皮爬到了脚趾,她顶了顶他被弄得糜烂湿软的下身,感觉到脑子里白了一瞬。

    事了,她枕着胳膊躺在他身旁的稻草上休息,刃也没去管她。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尽管此刻她的心在噗噗直跳,但是刚才和他做的这事儿……

    只是他主动提出这事儿后,她实在是……冲昏头脑了。

    她与刃结识是在三天之前,她为宗门护送一趟镖,行至山脚下时她闻见雪林里有人踩在雪上的声音,脚步沉重但并不缓慢。

    她循声而去,却只见到雪地里一串凭空消失的脚印,待回到车队旁时,五名护卫两个马夫悄然倒在了雪地里,喉间创口有零星木屑,黑色的血迹已然在雪中凝结。

    虽说她涉世未深,但有如此手段的她也曾听说过,怕是那药王帮的人所做。

    这趟镖里有一木匣,匣中储藏之物乃是当年绰号“饮月青龙”的持明尊长丹枫窃了药王帮秘宝制成的回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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