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果(2/4)

    那女子发出了一声呻吟，白凡望去，只见对方扶着头，眉间尽是痛苦的神色。

    “那是缺点，不是吗？”隐尘说，他化作人形，站在旁边“天地赋予我们身躯，不赋予我们情感，皆因为我们和动物不同。”

    “感情。”女娲温柔地笑了起来，她看着天空，那里雷鸣阵阵，满是灰色，大地一片寂寥，虽然都是绿植，却让女娲感到如此地寂寞。

    可惜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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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摇头，拒绝了他，她叹着气，说：“我都已经将希望寄托给了神明，说明我对人早已不抱希望。”

    直到这事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知道我应该离开他，我知道我应该走，我知道他会将我拉进泥潭，可是我就是不想走。”

    作为神明，执掌着万物的运行，怎么可以拥有情感呢？他们是秩序的维护者，这其中的生死，都各有其道。

    他们要做的，便是维护秩序。

    那女子看向白凡，似乎是在等白凡的答案，白凡本想着骗骗对方，让她心里好受一些，见青竹先说了，也不好说什么。

    白凡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他是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的，白凡不过是万千芸芸众生的一员，他的脸和其他的凡人一样没有区别。

    但是白凡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给溺水之人最后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其实根本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旁边有脚步声传来，隐尘便知道了对方是谁，那个凡人毫无威胁，所以他也不想去理会那个叫白凡的凡人。

    他点点头，看着那女子的眼神瞬间变得失望，便连忙说：“或许，我能帮帮你。”

    女娲抓着他的手，说：“我无法再照看人类了。”

    但是那个凡人接下来做的事情却让他出乎意料，那个凡人用无数个轮回转世来供奉他，破坏了自己的气运也毫不在意。

    过了几个时辰，外面飘着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那女子才幽幽转醒。

    直到他遇见了那个人类，那个名为白凡的人类。

    说罢，她便完全飘散了，隐尘看着空中，那一刻他理解了女娲的选择和追求。

    这样一个富有感情的神灵，即使因为这事被惩罚太多次之后，依旧坚持己见，哪怕到死为止，都想证明这不是错。

    虽然理解了女娲的追求，也按照她的心意去做了，隐尘也只是在机械地去做，他无数次尝试着思考和完全理解，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那张旷世大战的起因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去探究了，他只知道人类因为贪婪，不愿遵从天道而堕落成魔，誓要与天抗衡。

    而好奇，正成为了情起的开端

    隐尘感到了好奇，这样一个一心为他付出的凡人，到底是这么想的呢？

    他想知道。

    隐尘虽不理解，却并不干涉，他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

    白凡听着女子这话，心里非常触动，他苦笑一声，说：“是呀。”

    隐尘并不理解女娲对情感的追求，之前这个神明就因为太富有感情而被惩罚过。

    在那个凡人临死前问他是否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隐尘更加好奇了。

    白凡为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了下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是他们知道他们是同样的人，因此才不需要开口吧。

    “哪怕人类最终会因为这个缺点走向末路，也不枉一生。”

    隐尘站在蓬莱山的半山腰中，他刚刚接到消息，碧影找到了。但是隐尘不急着回天上，他看着天空，想到了碧影威胁他的场景。

    而女娲等众多和他同源的神，都在那场战争中陨落了。

    “可是即使拥有了这样的身躯，却没有感情，那和神有什么区别呢？”

    “证明我是对的，感情并非大错。”

    女娲笑着摇了摇头，她的手拂过泥巴，那泥巴便活了过来，成为了人。

    “你拜的的这个神，是最无情的神。”还是青竹开口说话了，他手里拿着毛笔，落笔的正是无情两个字。

    他见到女娲时，女娲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身上的光不停地往外泄着，很快就要回归大地了。

    “众多我创造的生灵中，我最偏好人类，虽然这违反了作为神的职责，但是我只希望拜托你一件事情。”

    白凡此刻正坐在一旁的桌边，手把手教青竹写字，青竹天性聪颖，又生得极为乖巧，如果不是天煞孤星，现在一定是一个被家人疼爱的小少爷。

    他心中多少是有一点触动的，可是碧影接下来的行为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下就让他的那点触动无影无踪。

    直到他厌倦了去理解和感受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