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烫(发烧)(600珠加更)(8/10)
“我只有这一个办法…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和她真的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不能、不想变成那样……”
情绪激动之下伤处又被扯动,他终于嘶哑地咳了起来,快要窒息一样的咳嗽声混在春日渐暖的风中,寒凉刺骨。
于望秋毫无怜悯与同情地注视他,轻声开口:“她是你姐姐。”
“那又怎样?”秋泽楷没有直起腰,只是以一个扭曲的角度抬头,脸se涨红难看,却还在笑:“这都不重要了,只要能看见她、只要是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于望秋站了会儿,又抬头盯着几棵并没有到花期的桂花树出神,最后才在和煦微风中抬步离开。
该去买药了。
这次又开了三天的用量,虽然医生建议他住院吊水,但于望秋摇头拒绝了,不甚在意地提着装药的塑料袋离开。
回去喝一次,晚饭就不吃了,再睡一觉……
应该能好起来吧。
能好起来吗?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没留意自己走到了哪儿,当然也没注意到往自己的方向飞奔过来的白团子,猝不及防被它撞了腿,后退一步。
于望秋在头疼中抬眼去看,看清了棉花一样软白的小萨摩耶。
特别眼熟。
小狗也看他了,万年不变的狗脸上突然冒出来几分害怕和退缩,但又没有立刻跑走,而是呜呜叫着围着他转圈。
于望秋不明所以地看着它诡异的举动。
直到前面公园入口处传来nv孩子的呼声:“小耳朵!”
他瞬间僵在原地,而小狗高兴地叫了一声,撒欢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扑进了半蹲在绿化丛边的nv生怀中。
“你跑哪儿去了?吓si我了,说了多少次不能随便乱跑的?”
……真的是她。
于望秋只能看见nv生软白的手掌捧着毛绒绒的狗头乱r0u,只要他再偏一步,或者她再往外一步,两人就能彻底看清对方。
但她在下一秒就拉着狗绳直起了身,在看过来的一瞬间和他对上了眼。
心跳炸开。
于望秋包得很严实,深黑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领口、大半的脸被口罩挡住、刘海也长了些,他觉得对方或许不会认出自己。
但这样的想法在看清她呆愣的眼神后就彻底消失。
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
但是也没有要过来和他打招呼的意思。
于望秋看见她攥紧了手里的牵引绳,似乎是想直接转身离开。
可惜没能如愿。
小耳朵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装不认识,疑惑地呜了一声后用小狗脑袋去撞身边人的小腿,把她往于望秋的方向推。
牧筝桐一时没防备,真被它撞得往前踉跄了两步,又急又气地训小狗:“小耳朵,别闹!”
于望秋听得x膛咚咚地响。
他也想要……被她训斥。
可是现在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牧筝桐明显只想逃离这里,急得耳根都红,还是没能成功阻止小狗的行为。
但是很快,绿化丛深处传来男声:“小梧桐、小耳朵——你们去哪儿了——”
小狗终于停下用脑袋拱人的动作,高兴地“汪”了一声,摇着尾巴跳来跳去,然后窜成白影去了后出来的人身边。
“在这儿啊。”纪铭接住了白团子,边笑边00狗头,看向牧筝桐:“找到了,我们回去吧。”
而她迅速答应,没有往于望秋的方向多看一眼看:“嗯。”
只有小狗还恋恋不舍地望着公路边孤立着的可怜人,最后用脑袋顶了顶牧筝桐。
她没反应。
纪铭倒是注意到,疑惑地也看了一眼:“那边有什么?”
于望秋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
因为纪铭只是顿了一下目光,然后就毫不在意地移开眼,突然拉住牧筝桐的手腕往里跑:“哎,我想起来今晚也有可能会下雨,我们快回去!”
牧筝桐愣愣地被拉着往前倾,似乎是想最后转头看一眼,又没了机会,只能跟着一人一狗跑起来。
“真的有雨吗?”
“管他呢,先跑再说吧!”
于望秋回到家时,头痛得b出门前更厉害。
他靠在门上扯掉在脸上嵌了太久的口罩,痛苦地喘着气。
闭眼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他的父亲、母亲、舅舅……
还有她。
现在见她一面都成了奢侈,下午的那几分钟,他甚至舍不得眨眼。
可是……
肩背无力地顺着门滑下去,濒si一样的喘息中,他将脸埋进臂弯,脑子里只剩她。
今天下午刚看见的、依然鲜活耀眼的她。
还有她被拉走时,手腕上一闪而过的金珠红绳,另一条一模一样的就挂在纪铭的腕骨上,完全就是一对。
……
正中央茶几上的金鱼百无聊赖地甩着尾,隔着弧形鱼缸盯住在它眼里扭曲了的客厅、盯住靠在门边蜷成一团痛苦发抖的人。
过了很久,空旷冷寂的客厅才响起一声喃喃自语。
“骗子。”
“没想到你会打给我。”
“我也没想到您会愿意见我。”
市中心写字楼顶层的办公室内,靠窗的短发nv人不甚在意地笑了一下,疲惫地靠去椅背:“有什么事找我,说吧。”
态度是意料之外的和缓。
于望秋看着她:“舅舅一直在找您……”
“别和我提他。”秋漫的脸一下遍布寒意,仿佛刚才的和颜悦se只是伪装:“如果你是要说这个人,那就当我没来过。”
这当然不是于望秋的目的,所以他顿了一下,直接转移了话题:“您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父亲吗?”
秋漫依旧没什么反应:“是啊,讨厌他,恨不得他去si,难不成你能帮我杀了他吗?”
于望秋坐得笔直,腰肩远离椅背,轻轻垂了一下眼:“华耀在南城有一个项目。”
秋漫的肩脊一顿,转回了头。
“那个项目涉及到外资,这几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但一直有资金流入,虽然很不起眼。”
“你是想说……”
咔哒的细微声打断她的话,于望秋自指尖推过去一个黑se方形的u盘,看着它没抬眼:”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枚也许装着不得了的东西的u盘一时间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于望秋丢出它,秋漫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而是怀疑:“为什么给我?”
男生终于掀了眸:“这件事情交给您来做最稳妥。”
“可是……”
“您当然可以怀疑我,我只是把它交给您而已,具t要怎么做,我不会再g预。”
这次的沉默更久,桌上两杯全新未动的咖啡在春末仍然显凉的天气中一点点丧失温度,只晕出一圈苦沉的味道。
秋漫终于开口:“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信你这么做就只是出于好心。”
咖啡香浸得人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于望秋摇头:“我没有目的。”
秋漫不置可否。
“……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她。”
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得到她?
秋漫笑了一下,无关心情喜悦与否,也不是嘲讽,纯粹是被逗乐一样扯了个弧度:“不怪我不喜欢你,你真的完全不像是我的孩子,你像你父亲。”
于望秋不喜欢这样的评价,抿直了唇线没有回应。
“哪怕你不喜欢,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仿佛是喃喃自语,秋漫的语气随着目光一起低下去:“你像他,冷血冷心,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伤害自己在意的人。”
但是马上,她又推翻自己的结论:“不,你b他更可怕,他在意的从来都是自己的钱权地位,而你明明在乎她,却还是让她伤心。”
于望秋等着她说完,从这个话题中ch0u身,要离开这里:“我的话说完了,我该走了。”
秋漫没阻止他。
但是在他要拧开门把手出去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出声:“他会知道的,会知道你来找过我。”
于望秋覆在圆柄上的手指顿了一秒,下一刻就握紧它往右拧开门,在离开之前留下回答。
“我不在乎。”
校t艺节开始了,牧筝桐要做的事情多起来,倒是没那么多时间去伤感了,最长的记录是两天没有想起于望秋。
但是现在又不得不想着他。
因为他请了很多天的假一直没来学校,陈老师让她找人顶上之前分给于望秋的项目,时间安排很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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