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到底有没有虐待福团?)(4/10)

    楚枫说:“我知道,奶奶只是骂我们,但她骂不到我们,我们会努力。”

    也许是巧合吧。

    陈容芳听她们离开后,对两个孩子道:“你们别听你们奶奶的,你们不比任何人差,爸爸妈妈都觉得你们很厉害。”

    他心灰意冷关上门,年春花有点慌神,虽然她刚才赌咒发誓地咒楚志国,但那是她的习惯,楚志国再木讷没福蠢笨,再比不上志业,也是她大儿子。

    楚志国见年春花这没理也要强辩三分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没意思。

    福团看出奶奶是觉得她最好,听着奶奶对她的夸奖,她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

    楚深道:“我和妹妹一样。”其实,刚才楚深被掉下的木头吓到,也很想哭,但他听见奶奶的咒骂,反而死死咬住牙关不哭,他虽然小,知道奶奶看不起自己家,反而更要做好。

    但是,他们没福啊!穷鬼的孝顺有什么用?人啊,就得认命。

    宋二婶看着白嫩圆润的福团,摸摸她的头:“福团,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怎么不点点衣服数呢?快劝劝奶奶别生气。”

    但她词穷,木讷的大儿子这次说起话来,好像还有理有据,年春花都找不出福团给他们带来的福气在哪里。她搜肠刮肚地想啊、找啊,就想找出大儿子家占了福团福气的事情。

    屋内。

    楚枫不会被影响,她担心的是楚深,楚深是真正的小孩子,才八岁。

    年春花一下抱住她,又是感动又是愤懑地对着楚志国一家的门口:“福团乖,你是有大造化的,将来叫那些人后悔!”

    说着又锤了几下门。

    年春花赶紧扯开嗓子:“你敢!妈说你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这么犟!给你福气你都往外赶!”

    年春花叹了口气,又换了种说法:“他们偶尔也是孝顺,但是,他们的心太凶了!福团一个小孩子,他们都要欺负她,我这次来拿福团的衣裳,我就说清点一下有没有少衣服,缺了什么我好拿布票去做,他们就不给我看,唉,你说说,对孩子都这么狠的心肠,以后我老了动不了,我怎么指望得了他们?”

    她觉得奶奶是再给她撑腰,对她好哩。

    没人给她开门,楚志国根本不信福气那套,什么福气还得要自己妻儿都靠后?

    年春花气得直哆嗦,福团那么大的福气,志国怎么可能没沾着?

    陈容芳和楚志国看两个孩子都这么懂事,一时又是欣慰又是难受。

    要是别人,还真会信,但宋二婶和陈容芳他们挨得太近,最明白他们夫妻到底是什么人。

    福团不懂,还是照着说奶奶别生气了,她打开小包裹,支支吾吾说里面的衣服没有少。

    年春花搁这儿正咒骂呢,生产队家家户户挨得都不远,年春花今天晚上的泼皮声传了大半个山头,惊扰了不少人的清梦。

    他妈要辩的不是道理,而是要她强、她赢。她心底里觉得自己比不上弟弟,觉得自己的孩子比不上福团,这是她固有的认知,没法改变

    可是,哪里找得出来?

    楚志国一家吃的穿的都是集体经济下国家发的,或者自己赚工分换钱去供销社兑物品,这是这个年代普通农民的生活,和福团的福气没有半点关系。

    年春花这下可没了说法,领着福团,往家走去。

    “奇怪。”陈容芳道,“这些木头堆得齐齐整整,一点也没松,怎么刚才突然掉一根下来?”

    年春花怄得心里难受,福团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睛:“奶奶别难受,奶奶有福。”

    宋二婶有些厌恶,表面还是劝道:“春花儿,你这是咋啦?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咱们明天还要上工呢。”你不睡别吵着别人也不睡啊。

    在这本福气文里,作者以赞美、警告的笔触道:对福团好的都能沾光,对福团不好的都要倒大霉!

    她皱着眉头:“少没少衣服,你让福团清点一下不就行了吗?福团不可能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知道有多少吧,好歹是你儿子儿媳,过了几十年你还要靠他们呢,别闹太难看了。”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妈口口声声福团有福,贬低自己孩子,孩子的自信心一旦被摧毁,再要建立可就难了。

    宋二婶打着哈欠,睡眼迷蒙地出来看,她起初听见骂声狗声还以为是闹贼,仔细听才发现又是年春花在胡搅蛮缠。

    宋二婶说:“春花儿,你想多了吧,以往容芳志国就连吃个饼都要给你端一半过去,你挑他们的粮食更是不手软,现在说他们不孝,那些粮食你白吃了?”

    年春花骂骂咧咧半天,自讨了个没趣儿,她真是气!

    陈容芳心细,抬头检查隔层横着的木头。

    楚枫知道,不是巧合。

    年春花有些挂不住脸,其实她也知道大儿子和大儿媳笨有笨的心肠,都不是不孝顺的人。

    宋二婶是听明白了,一切都是借口。

    当务之急,是提醒父母离福团的光环远远的,楚枫可不想一不小心就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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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如同神秘的美人,油灯像美人面上朦胧的金纱。

    煤油灯点着耗钱,现在没啥事儿了,陈容芳就把油灯吹熄,一家子借着月光准备上床休息。

    楚枫趁势问出心底的疑惑:“妈,白天在大会堂,我听见吴姨说,福团说我们家不给她肉吃?”

    难道是因为这点,得罪了福气女主?

    可在楚枫的记忆中,家里每一次吃饭吃肉都不会避开福团,起初福团是客,只有多吃的,没有少吃的。后来渐渐熟悉,有什么吃的也是三个孩子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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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枫猜测,这段时间家里的各种不顺,和福气女主的态度有些关系。

    楚深抿起唇:“福团是不是记错了?”

    楚深有点不开心,原本他也喜欢福团,可是这次妈妈被人误会指责,福团一句话都没说。

    陈容芳漾出一个略微苦涩的笑:“她指的应该是那一次……”

    “前三个月,你们两个病了一场,卫生站说你们是营养不良。我煮了家里最后一点腊肉,我和你们爸爸把我们的那份给了你们两个,没有多给福团。”

    陈容芳鼻子微酸:“除开那一次,再没别的了。”

    楚枫想起来了,这个年代家家都不富裕,吃肉的时候屈指可数,每次每个家庭成员就那么两三块肉。

    那次,因为自己和哥哥营养不良生病,爸妈就把他们自己的那份肉给了两个孩子补充营养,他们自己没有吃肉,没想到,福团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认为那是不给她肉吃。

    楚枫也记得,那次之后楚志国偷偷去找山珍,想悄悄拿去换点钱,就此从山上摔下来断了腿。

    楚枫和哥哥去割猪草,从小做惯农活的孩子却双双割伤了手。

    陈容芳也在上工分时被蛇咬出了血,幸好是条无毒蛇。

    在这些事发生时,福团仍然白嫩圆润。

    这也是福气文女主的典型特征,女主什么都不用做,让福气女主受了委屈的人,一定会被各种“倒霉事”缠上。在原身的记忆里,甚至有同队的人因为和福气女主吵了一句嘴,就掉进了冬天的河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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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枫沉吟,现在摆在楚志国一家面前最大的困难是生存困难,暂时不宜和这种福气女主接触,免得一不小心让她感到委屈。

    楚枫握住陈容芳的手:“妈妈不要伤心,我们不会误会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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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芳看着自己两个孩子,心里暖洋洋的,楚枫又说:“爸爸妈妈,现在福团被奶奶养了,以后我们家最好离福团远一点。奶奶很看重福团,我们家要是再和福团多接触,奶奶恐怕会多心。”

    陈容芳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况且,她现在有点怕福团,和福团有关的桩桩件件加起来,还有点渗人。

    陈容芳道:“妈晓得,就是不知道你们爸爸的了。”

    她揶揄楚志国,楚志国脸一红,想到因为自己之前的软弱,让妻儿遭的罪,他就抬不起头来,握住陈容芳的手:“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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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晨光微亮,陈容芳就出去上工,楚志国也去了。

    楚志国的腿还没好,但他也能做点其他活儿。第九生产小队养了蚕,对桑叶的需求量挺大,摘桑叶这个活儿,不需要卖力气,日值不高,多是一些相对力气不那么大的妇女去做。

    楚志国也不怕丢脸,他觉得能还清生产队的粮食,能让妻儿过好生活就行,其他的都是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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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枫带着楚深去割草,现在每个生产队都有给上面交统购鸡、统购猪的任务。生产队养这些东西养不成规模,所以,统购猪和统购鸡都是让各家各户散养,到时候由队里统一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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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枫认识好多猪爱吃的草,比如水苎麻、野豌豆,这些野草长得迅猛,青青翠翠长势喜人,很快,两人就割满两背篼。

    这还不算完,小孩子精力旺盛,楚枫还带着楚深爬树,捉树上的知了壳,这也是药材。

    照理说,他们一家子各司其职,大人努力赚工分,小孩也帮着做力所能及的事,不和福气女主冲突也就罢了,生活应当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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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配角的倒霉,怎么衬托得出福气女主的好运?

    这年春花就想啊,家里也不富裕,把福团带到自己家来养,她知道福团有大福气在身、志业和他媳妇儿李秀琴也愿意听话,但另外两房眼光浅得很!

    昨晚上她给福团吃香喷喷的炒鸡蛋,二儿媳妇儿脸嘴就不怎么好。

    她也知道二儿媳妇的那点子心思,不就是鸡蛋珍贵,她想拿鸡蛋去黑市卖钱吗?要不就是她想把鸡蛋给她的几个崽崽吃,年春花当场就给福团撑腰,骂了二儿媳妇一顿,真是瞎了她的猪心!福团不配吃鸡蛋还有谁配吃?

    眼下,宋二婶半是真心半是故意道:“啥子有福气的星宿能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要是福星,去省城、去北京不好吗?城里的工人们,生活可比我们农民强。”

    正巧,到中午时,福团就心慌地蹙了眉头,说觉得要下雨。

    年春花见众人都被吸引过来,面上闪过一丝得意,微微昂头,神神秘秘地说:“我家福团啊,有大造化。刚才落那场雨,我家媳妇本来在场坝晒秋粮,就是福团福气重,提醒我们,我们才把秋粮提前收进去了。”

    真正让生活变好的,是科学和新社会。

    “福团啊,到了谁家就会给谁家带来福气,但谁家对福团不好,就会吃大亏,就像是志国他们一家。”

    年春花哼一声:“志国他们今天去摘桑叶去啦,他们家去摘桑叶就落雨,就是在倒大霉哩!他们自己不要福星。”

    宋二婶这话一说,有几个人就回过味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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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春花立刻赶到在大场坝晒秋粮的李秀琴那儿,让她提前把粮食给收到屋里去。

    年春花多混啊,骂架都很少输的人,现在细想了一会儿就说:“那是天机,啥子叫做天机?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春花婶子,啥子天机只有你晓得,我们这些人都不晓得哦?”一个在屋门口歇脚的婶儿笑,“天机你都晓得,咋还窝在我们这个山沟沟?”

    眼下,因为那场暴雨来得快去得快,从地里上工回来的队员们都坐在家门口歇脚,既操心地头间的事儿,又贪图秋雨带来的凉爽,好不惬意。

    年春花就想着,得让二儿媳妇看看福团的大福气,也得让她看看志国一家的倒霉,她才知道她这个做娘的有多英明。

    “对,有啥高兴的事?”农家也没什么闲趣,茶余饭后,说点子乡间的热闹事,大家都爱听。

    大儿子一家果然倒霉透了!

    农家人热情,见到喜气洋洋的年春花,宋二婶拿蒲扇赶着在身旁飞来绕去的墨蚊子,打了招呼:“春花,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高兴?”

    “对,给我们讲讲呗。”

    “志国一家咋啦?”村民们不解地问,志国一家不是挺好的吗?

    她理了理鬓角,得意地吆喝开了:“也没啥子喜事儿,就是我感觉我家福团有大福气在身,是天上的星宿哩。”

    年春花高兴得宛如春风拂面,暴雨来得快去得快,等这场秋雨歇了,她马上迈着脚步往楚志国家走去。

    这春花是怎么了这么膨胀?啥星宿啊?宋二婶只听过人民群众打翻牛鬼蛇神。

    噗……差点有人笑了出来,天机能那么容易就让她年春花知道了?

    年春花被大家嘲讽的目光一扫,这个气啊,她又不可能说出自己重生的事儿,脸上挂不住,就想着扳回一局。

    看见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水泡,年春花心里这个美啊,她就说,好事儿都是自家的,她记得今天大儿子一家出去摘桑叶了?这喂蚕的桑叶可不能碰水!

    年春花当然不认宋二婶的话,福团就是福星,但她垂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福星为啥会来自己这个山沟沟。

    年春花正说着时,去外边割猪草的楚枫楚深回来了。

    说来也巧,年春花刚让李秀琴把秋粮给收好,天上就哗啦啦下起雨来!

    年春花看见这么多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别提多得意。

    大家都当了一辈子的乡亲,她年春花要有这个本事,咋这么多年没飞出山沟沟呢?

    要是年春花只是说福团是福星,宋二婶虽然不信这些,也不和她一般见识,毕竟谁都觉得自家的孩子好。但怎么还捧一踩一,拿志国一家给福团抬轿呢?

    宋二婶低头笑了笑,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也不和年春花辩。除开她之外,也有不少人听到一点神神鬼鬼的东西,就起了兴趣。

    宋二婶是很有见识的,别以为乡下人就都愚昧,宋二婶可经历过打倒封建迷信的运/动,再则说,宋二婶可经历过不少事儿,她小时候,神婆神棍们挺多,可没一个让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好。

    宋二婶和陈容芳关系不错,陈容芳一家挨饿时,宋二婶也送了点东西过去,但陈容芳知道她家也不容易,愣是没要。

    “你们也不想想,这福团能是一般人吗?一般人起福团这种名字,压都压不住。”年春花瞥到人群中出现了二儿媳妇白佳慧,还有她那二儿一女,有心敲打她,就道:

    她说:“人家福团要不是福星,志国一家能这么倒霉?现在我们队,最穷的就是他们了吧。”

    年春花家和楚志国家其实离得不远,在乡下,虽然分家了,但还是离不远。

    年春花这番话,大部分人都只是听个乐呵,也有那心思糊涂的,觉得年春花说得还挺对,说不准人家福团真是福星呢?

    “啥?”宋二婶怀疑自己听错了,上上下下打量年春花好几眼,一瞬间后悔问年春花事儿了。

    她可得好好说道说道,让大家都知道福团是个小福星,大儿子一家霉运缠身,到时候,哼,大儿子自然知道别管狐狸精和瘟鸡崽子了,好好帮她养福团才是正经事。

    对啊,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怎么年春花就说得好像福团和他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呢?不都是一样的嘛。

    “春花婶子,咋这么说?”

    但骂完了,年春花也知道,二儿媳妇挨了这么场骂肯定不咋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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