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的变革以混乱开场(6/10)

    作为三人之中最早修道的人,大师兄他静静地望着眼前飞来飞去的瓦片,心中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由瓦片修炼而成妖怪。

    倥偬派的修士虽然以剑修出名,但也并不是只会驭剑而行,符篆阵法之类的基础也是略知一二的。

    大师兄从袖中取出一块墨锭,将其捏碎抛向空中。

    经过道家的符水浸泡,原本普通的墨锭会变得对於空气中的灵力有着天然的亲和力,通常被修士用於探寻荒野之中灵力富集的宝地,也可用于探查一些蕴含灵力的特殊存在——b如说妖怪什麽的。

    空中四散的墨粉原本静静地漂浮在空中,而当瓦片再一次从空中飞过时,弥散在空中的黑se粉尘如同被磁铁x1引的铁屑一般,飞快的贴了上去。

    「哇,这什麽东西,看起来好脏……好浓的墨香味,味道不错呢!」

    瓦片说话了?

    听声音像是十来岁的少nv,三位修士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能将飞剑化为无形的妖物,堪称倥偬派修士的天敌。

    「诶,这东西原来是和显影之尘一样的用途吗?」

    x1附了大量的墨粉而显出的轮廓,原本的瓦片如同幻影一般渐渐消失,并非像三位修士所想像的什麽面目狰狞的鬼物,其真身是用奇怪的姿势站在飞剑上的少nv。

    「看来是会被灵力x1引的粉尘呢,还真是有趣的使用方式。」

    隐约看到了少nv的身影,大师兄将手中的几张定身符向她掷去——不知对方是人是鬼,总之要先把对方抓住好好地询问一番。

    用朱砂细细描绘着繁奥的道纹,在修士注入的灵力影响下微微发着红光,三张道符呈品字形笔直的飞去,却被少nv低头躲过。

    「不要乱扔东西啊,砸到行人可就不太好了,就算没有砸到过路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少nv改变了姿势,突然现出了身形,原本附着在她身上的墨粉也悉数掉落,纷纷黏在了飞剑上。

    「呔,何方道友,为何要夺取我们兄弟三人的飞剑!」大师兄用手点指,冉冉长须被气得有些上翘。

    遥想当年他们兄弟三人在倥偬派叱吒风云,三人驭剑术堪称派中一绝,哪想到今天反而被一个看起来不足二十的小姑娘夺了他们兄弟三人找人借的飞剑。

    但大师兄他还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毕竟有些老妖怪级别的修士非常jg通返老还童之法,天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麽年岁,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诶诶,有什麽关系嘛,只是借来试试而已啊……」把头顶上贴着的符纸揭了下来,师父稍微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盘腿坐在了三柄飞剑上。任由飞剑如何翻转腾挪,师父都稳稳的坐在上面,仿佛和飞剑已经融为一t。

    师父看起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同时驾驭着三柄飞剑,地上的三位修士却已经惊掉了下巴。

    按照倥偬派的记载,远古时代的修士至少要能驾驭数百飞剑,才能被称为名副其实的剑仙,而当年倥偬派掌门终其一生,也只能驾驭数十把飞剑而已。

    至於现代,哪怕是倥偬派那些早已隐世不出的镇派长老,也不过能同时驭使两柄而已。

    难道此人乃是已经返老还童的绝世高人?

    三人呆呆的站在地上,望着在空中驾驭飞剑上下翻飞的师父,越发觉得她是深藏不露的驭剑高手。

    「师祖在上,受弟子一拜!」

    倥偬派门规就断定挟持了璃月的是山神?

    为什麽当时如此凑巧,师父随手拿出的书本中就有关於山神以及祭神印章的记载?

    师父和地藏王如此熟识,怎麽会不知道普渡公押解的正是涂改生si簿的疑犯?

    为什麽理所当然的将末子文和璃月这两个名字想像成了恋ai故事中的男nv角se?

    这些疑问,像是冥冥之中的锁链,又像是舞台上层层遮挡的厚重幕布,遮挡着羽齐探寻真相的双眼。

    师父似乎已经窥探到了真相的全貌,然而每当羽齐问起师父,她总是叼着自己那个网购了没几天的白瓷烟斗,摇晃着脑袋说着:

    「呼呼,徒儿哟,推理这种事情要靠自己去想,由别人直接告诉你真相的话,便会觉得真相不过如此。那些窥伺真相道路上的阻碍,都不过是普通的障眼法而已。真相揭露的时刻,你必然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简单……我错啦我错啦,快把紫雷符收回去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就是说,她那天在公墓山就已经发现了被人暗中布置在地下的阵法了吗……

    羽齐挑了挑眉,望向远处山峰的桃树,偶尔露出的系有符篆的草绳已经揭露了山峰移动的秘密。羽齐终於明白当时师父那天为何在公墓山地下穿行许久,甚至跑到了离公墓山数里之遥的桃林之中。

    如果能看到地下布置的范围巨大的阵法,即使是初学阵法的人也能明白此处土地早已被人改造。而能够在山神管辖范围内布置下如此宏大且复杂的阵法,那麽山神一定参与到了布阵的过程之中——正如师父所说,是非常简单的推理过程。

    但即便如此,羽齐心中的疑惑不仅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还差什麽,似乎只差一点点关键的线索,一切疑问就能在一瞬间得到答案。

    手指轻轻敲打着因千年岁月流逝而有些残损的围栏,羽齐屏气凝神,低头将视线投向了城镇之中。和大多数漫无目的游荡着的魂灵不同,有些较为特殊的灵t,在古镇之中着手开始进行奇特的工作。

    那是……在点灯?

    羽齐挠了挠头,看了半天才勉强明白那群穿着古朴的亡灵究竟在g什麽。

    抬着一个个黝黑的瓦缸,那群穿着古朴的幽灵立足於几条街道交汇的地方,手持酒碗拦住过路的幽灵,将它们一一用酒灌醉。被灌得醉醺醺的幽灵身上的蓝光随着那一碗碗酒浆入肚,如同突然获得了燃料一般,变得更加耀眼。更有甚者,因为喝的太多而吐出了一团团亮蓝se的火焰。另一批穿着素锦白衣的幽灵则用手中的提灯将飘在空中的蓝se火焰一一收集起来,按部就班的提着提灯站立在街边。

    要是有专修鬼道的修士在场,恐怕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去抢那些蓝se的火焰了吧——毕竟,平常难得一遇的极y至宝幽冥鬼火,居然在这里仅仅被用於照明,在修行者眼中可以算得上是暴殄天物的最佳实例了。

    那瓦罐中装着的酒,该不会是灵界十王殿那边用於洗去亡魂记忆的「孟婆汤」吧?

    羽齐闻着那即便隔着几条街依旧醇厚的酒香,有些心痒的搓着双手,悄悄从酒楼的屋顶翻身跃下,混入街道上往来的亡灵之中。

    不对,还是找到璃月这件事情b较重要。

    羽齐摇了摇头,打消了混入到那一群被灌得酩酊大醉的酒鬼之中偷喝几碗的念头——毕竟自家书店还是要以委托人的安全为的开篇吧!」

    轻巧的从扫帚上跃起,师父的脚在夜空中划过,准确无误的踢在了封存了两位神明的结界上。原本因为风势减弱而呈现下坠趋势的结界重新获得了动力,就像是发动机重新启动的太空船,载着两位神明直奔融合灵的核心飞去。

    那个虽然用封印术包裹着,但已经开始泄露的灵力团。

    仔细想来,这根本就是因为师父而惹出来的麻烦啊!没有那个灵力团的话,原本只是普通大小的融合灵根本不可能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

    羽齐勉强借着之後触发的几张风符,堪堪落在了师父踩着的扫帚上。

    给师父断网一周作为处罚吧……

    「汝等,所求为何物?」

    「汝等,自认为何为结局?」

    「於沧海皎月之中显化而成,又在碌碌无为迎来终末,在吾等看来皆为无意义之举。」

    「生无缺损,si无完满,不过是在w浊之世勉力挣扎而已,这些行为究竟有何意义?」

    「被人世所抛弃的神明哟,汝等究竟渴求何物?」

    没有多余的反抗,也没有什麽可疑的动作,被一分为二的融合灵似乎是完全没意识到这两个被结界包裹的神明对它的威胁。

    究竟是那上千怨灵的意志短暂的达成了统一,还是降灵在它们身上的尊者凭藉着自己的意志开口了呢?

    总之,那尊正在缓缓合拢的塑像嘴唇开合,话语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没有杀意,也没有慈悲,只是单纯的发问。

    而且,那问题也正是羽齐心中所想的。

    「我不知道,也不曾思考过。」

    末子文在结界中的话语声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无b清晰的响彻在夜空之中。

    他的手重新覆盖在了朝璃月那有些虚幻的手掌上,两者灵魂交融,原本已经因力竭而渐渐虚弱的朝璃月眼中重新焕发了光彩。

    「我自然是知道的,此番行为无疑是触犯了灵界的规矩,当年我与那个人订下的契约也是如此。所以那个时候的我,赌上了自己拥有的一切,既不是为了扭转战局,也不是单纯的为了让自己能够勉强活下去。」

    「才不是为了什麽人间众生,也不是为了仁义道德,我只是想实现她的愿望而已啊!」

    朝璃月一只手轻轻的捂住自己的嘴,脸颊变得通红,虽然尽力忍耐但却无法阻止眼泪夺眶而出。

    这句话在此情此景被末子文说出口,简直就像是表白一样。

    「啊啊,真浪费,那可是亡灵的眼泪啊,我的神秘学探测加护正在催促着我冲过去收集那些泪滴啊!」

    师父不安分的在扫帚杆上扭动着身t,然而被符纸紧紧地缠在扫帚上的她什麽都做不了,只能泪汪汪的看着亡灵之泪一滴滴的从空中落下。

    羽齐早就料到师父有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早就做好了防范措施——要不然他也不会费那麽大力气跑到师父的扫帚上。

    开什麽玩笑,此刻正要进入最jg彩部分的戏剧,怎麽能被他人所打搅。

    虽然不能接受,虽然不能理解,但羽齐凭藉着自己的人生经验,凭藉着自己的知识,判断此时乃是委托之中最关键的时刻。

    「我,我没办法接受啊!」

    朝璃月突然甩开末子文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大声地喊了出来。

    「虽然心中充满着感动,虽然脑海里充满了对你的思念,但我真的是你等待的那个人吗?」

    那声音有些嘶哑,像是泣血的杜鹃。

    「我或许只是个假货啊,只是个被装填了鬼门府府主记忆的假货啊!」

    「没关系。」

    「说好了要和你一起去看完成後的鬼城,我之前却完全忘记了那段回忆啊!」

    「没关系。」

    「和亲族……和末子文的回忆,一想到这些回忆就像灰烬一样在灵界被消磨乾净,我……」

    「没关系。」

    无论怎样的质问,末子文的眼神都不曾动摇,哪怕被朝璃月甩开,他也依旧未曾沮丧,而是张开双臂,将朝璃月拥入怀中。

    「你就是你,这一份感觉,以及你与我之间隔绝了数千年的牵绊,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就算记忆被修改,就算失去一切,就算被所有人遗忘,我也绝对会坚持下去,直到和你相遇。」

    「就像你从未忘记你与我的名字一样,我也从未忘记和你的约定。」

    「所以……」

    末子文用衣袖拭去了朝璃月脸上的泪水,牵起了她的手。

    同样的半灵t,同样的神位,一个尚未褪去人身,另一个则只剩下灵魂。

    两人的灵魂交缠共鸣,在结界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融合灵身上的裂缝即将复原,而末子文他们离暴露在外的灵力团块也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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