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之谊(4/10)

    看看窗外，发现楷颖和学长刚好结束对话，李礼学长正骑车准备离开，楷颖目送学长走後，转身往我窗户的方向看，我和她相视而笑，随即她就走回d栋。

    展场的事情每天忙得我和绍华学长两人昏天暗地，眼看就快进入12月，facebook活动号召的人数越来越多，活动人气也跟着水涨船高，美术研究社的社团成员每个人都拿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摆在展场上，而且每个人都将作品乔了最完美的角度，拍张照片上传到活动社团，告诉亲朋友有这个展览有多bang，圣诞节那周可千万要空出个几个小时来参加。

    当初我和绍华会提议这样的展览，是为了能将美术研究社的作品拿出来结合文创一起行销，并且将销售出的金额百分之五十全数捐到公益团t，包括多个青少年家扶中心还有台南流浪动物之家等，为了得到联名号昭，我们还跟许多公益团t联系，活动公关组和宣传美工组也非常认真的在排练和布置会场，不管是各式各样的海报或文宣都十分jg致美观。

    我和绍华学长也从第一顿晚餐後，不晓得一起吃过多少次晚餐了。

    第一次一起单独吃晚餐的那天，绍华学长还约了其他社员一起吃，当然在之後这样的聚会也是常常有的，不过也有很多时候都只有我和绍华学长两个人。

    有时展场忙太晚学长就会顺道送我回宿舍，虽然我总跟他说不用这麽麻烦，我可以坐公车，但忙起来有时一回神都已经是凌晨甚至半夜，展场就只剩我跟他，我也就只能让他载了。

    「灯光a区！」

    「ok！」

    「b区！」

    「ok！」

    「好了！布幕也ok了！」

    「好，那就全部都差不多了，许芬跟裕杰你们先撤吧！」开展前一天我们仔细确认展场每个地方都已经准备就绪，为了不耽误大家休息时间，绍华学长拿着确认单一边确认一边赶着社团其他人尽早回去休息。

    我则是一边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想着之後办庆功宴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让大家看看自己努力的成果。

    「终於明天就要开始了！」学长双手举起，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我看了看他，虽然模样很疲惫，但依然神采奕奕。

    开展前一天我们两个都已经累得像条狗，终於赶在开展前将一切处理的完美无缺、恰到好处。

    「真的！我、快、累、si、了！」策展刚开始我只是做做杂事，但後来我看绍华学长忙不过来，我就主动捡了不少事情做，顺便帮整个团队顾前顾後，像个老妈子似的。

    「哈哈，虽然我很想说辛苦了，但事实上，一切才刚要开始呢！」学长说着，一边用力的弯曲手臂，秀出他结实的手臂二头肌。

    「你才真的是辛苦了！」我拍拍学长的肩膀，看了看手表。

    「几点了？」学长问。

    「11:40」

    「走吧！我送你回家。」学长左手拿着他的後背包，右手顺势拿起我的包包给我。

    「嗯。」

    一路上我和学长都没讲甚麽话，接近圣诞节的12月底，路上许多商店都布置着圣诞节的装饰。

    「欸！沈湘茹，我大学最後一个圣诞节就要在展场里度过了耶。」停红灯时，学长这麽说着。

    「真的耶！怎麽？在展场度过不好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喔，是挺新鲜的，去年是和几个好姊妹一起度过，也觉得不错，但今年感觉，有着不同意义。」

    「你呢？」没听见学长回话，我只好主动提问。

    「我觉得今年圣诞节对我来说很bang啊！」

    「喔？怎麽说？」转进我家前的巷口，我疑惑地问。

    「因为是和你一起度过的。」将安全帽递给学长时，他这麽说。

    what?？什麽？虾米？

    突然间我觉得我好像一阵耳鸣什麽，什麽都听不到了。不知所措的我只好把安全帽塞进学长手里，右手开始狂跷着包包。

    「钥匙！钥匙！」只要想到绍华学长还在我背後盯着，就惊的我冷汗直流而且开始胡言乱语。我乾脆蹲了下来把包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心想可恶！这蒋绍华现在跟我说这种话，明天就要开展了，这礼拜是要我怎麽面对他？

    「可恶！我钥匙好像弄丢了！」我尴尬的跪坐在地上，一种羞愧和无奈感袭卷而来。

    「你还好吧？沈湘茹？」我还在各种说不上来又咽不下的情绪中，这时绍华学长已经站在我旁边。

    「我……我出门好像忘记带钥匙了……」顶着一副哭丧的脸，我觉得我真的是衰翻了，喜欢的人把自己当感情顾问，为了展场忙到天昏地暗不说，现在每天朝夕相处的工作夥伴竟然跟我告白，大半夜的我这猪脑还因为忘记带钥匙没办法进门……

    「真的假的？可是已经十二点多了，应该也没有锁匠了……」虽然学长刚刚才跟我告白，仍不忘保持冷静，在这当事人已经快发疯的时刻。

    「平常大家都说你呆，没想到不是随便说说阿…」除了冷静还不忘嘲笑我。

    「还是，要不要带你去朋友那借宿一晚？等明天早上再找锁匠来开门，这方法你觉得？」

    见我低落的不发一语，学长总算认真的帮忙想些办法。

    「嗯，我打电话问看看。」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正要按下住的离我最近的楷颖，突然想到她前几天说这周要回台中陪家人，楷颖家都是很虔诚的基督徒，所以也相当重视这个节日，因为圣诞节那天是星期四，而且也和佳佳和小曦约好圣诞节当天要夜唱所以楷颖只好提早一周回去陪陪家人，所以我的救世主泡汤…

    再想想亚曦，她住在白河每天通车上下课，但她每天都超早睡，现在说不定已经睡si，不管先打打看了。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

    「啧！果然……」

    「怎麽？没人接吗？」

    「嗯……」

    忙一整天我已经jg疲力尽，有时候真的会被自己的大神经给害si，真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其他的事情就letitgo……但偏偏这时候，唉。

    「我在这陪你吧！」安静了片刻，学长拍拍我的肩膀，这麽说。

    我抬头看着学长，四目相交的当下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长怎样，但，我只知道学长眼里是一种怜惜的神情，或许还有几分心疼，但或许只是他刚刚说的话太暧昧，才害我自作多情也不一定。

    「坐在宿舍门口等天亮未免也太可怜的了一点，我们还是找个位子坐吧！」学长指了指宿舍前小公园那儿人行道的座椅，示意要我过去。

    我整理了手边的东西，将从包包拿出来的物品一一放回去，拖着疲惫的身躯走着短短不到一公尺的路。

    学长拍拍座位上的粉尘，坐在长椅的左边，我则是坐在右边，中间放着我那尚未整理好的红se手提包。坐在人行道有椅背的位子上休息，确实感觉舒服了点。

    「谢谢。」累的不想多说话，但还是想表达一下谢意。

    「你是谢哪部分？」学长噗ㄘ的笑出声音，然後转头看看我。

    「帮忙想办法，还有拍椅子的灰尘。」我语气冷冷的，眼神也有点放空的说。

    「是吗？」

    「嗯……」

    然後就是一阵宁静，静谧的夜晚眼前只有几台机车经过，毕竟大半夜的一点多也没有甚麽人还会在外面逗留。

    突然想到刚刚忘记打给佳佳，但看看手表已经接近两点，想想还是算了，免得打扰到那ai美的nv人睡觉，这时间她肯定熟睡了。

    我转头看看绍华学长，发现他不但没有半点疲态，好像还很有jg神似的，玩着手机里的益智游戏。

    「学长，你可以回去休息啦，真的没关系。」

    「等等，等我这场玩完！」

    我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瘪了瘪嘴。

    「喔！ya！赢了！」学长双手一伸，好像十分有成就感似的。

    「喔！你说什麽？」

    「我说，你可以回家睡觉，不用陪我在这里被蚊子叮，等天亮！」我双眼直直地看着绍华学长，一来是不耐烦也不想再说一次，二来是想表现出自己是个勇敢的人，其实一个人坐在这也没关系。

    「不好吧！现在这麽晚了，你一个nv生在这也太危险……」学长双眼环顾四周。

    「……」好啦，其实也说实在也是满可怕的，我也没有一个人大半夜还待在外面过，若不是学长陪在身边，应该会觉得相当不安吧。

    「而且现在这麽冷，两个人至少还可以互相取暖阿，是吧？」学长边说边把我的包包拿到他的左边，顿时跟包包换了位子坐到我的手左边，还靠得很近。

    绍华学长一下坐的离我这麽近，害我有点不知所措。之前和晓儒学长去观夕平台看海，我们两个也没坐的这麽靠近过……天哪，难道学长刚刚说的彷佛告白的话是认真的？

    「沈湘茹。」学长突然握住我的左手，我吃惊地看着他，心想不会吧，他现在来真的，别闹啊！蒋绍华。

    「当我nv朋友吧！」钥匙失踪记还上演不到三小时，蒋绍华就已经跟我告白两次。

    今天礼拜三，展览开始三天以来都很顺利，而且观赏展览的人也非常多，这几天除了几堂必修课程以外，选修课我全部翘了，只为了能尽好副社长和策展人的责任，当然也是对整个展览放心不下，因为开展到现在也有一些小失误，像是开展当天的晚会音乐状况频频，声控一直有问题，其他倒是非常顺利，除了让我最头痛的蒋绍华已经两天没来展场以外。

    「咖啡外送！」顿时一句话，害我放空中下了一跳，多那之咖啡店的外送小弟，讲话总是那麽大声。

    「总共多少？」我看看手上零钱，一边确认一边问。

    「免费喔！代理店长说要请你们喝。」外送小弟挑着眉，一副我们和他们代理店长交情匪浅似的。

    「喔对！有一杯是无糖，特别做记号那杯。」他指了某一杯有做记号的咖啡。上面写着无糖，而现在展场上这些夥伴里喝无糖的只有我一个。

    「代理店长？我认识吗？」心想奇怪，我怎麽都不知道我认识代理店长？我连店长是谁都没注意过勒。

    「喔，晓儒哥啊！」晓儒学长？他竟然记得我们要策展。

    「先走罗～这展览很bang！」外送小弟双手竖起大拇指笑了笑，然後就快步走出展场。

    看他模样充满朝气，我也被感染了一gu喜悦。

    我拿起手机正想传le跟晓儒学长道谢时，就看见萤幕显示晓儒的未读讯息。

    还记得上次在海边聊天，晓儒学长怕每次都要绕整个文学院才找得到我这ai情军师，所以就互相交换了le的id，但到今天我们都没有联络，说实在也好一阵子了。

    「嘿，预祝展览顺利！」打开le的视窗，就看到这句话。

    「谢谢店长！虽然只是代理的xd」我揶揄了他一下，用x1管cha了那杯属於我的无糖冰拿铁。

    晓儒学长没有读取讯息，我想上班应该也很忙吧！现在是下午时间，如果我印象没错，多那之下午正处於巅峰时段，不管是学生或是上班族，在疲劳轰炸一上午後，总是要来一杯咖啡缓解一下，就像我一样。

    这两天绍华学长都没有出现，说实在还真的有点担心，可是我又能做甚麽呢？想起开展当天，他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只有皮笑r0u不笑的表情，和我交接事务也没有多说话，理x上来说，我真的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如果一点私事就没办法处理展览，那我也只能说我对这社长真的是很失望。不过，就感x来说，其实我们见到面也只是尴尬，因为钥匙失踪的那天晚上，我拒绝了他的告白。

    「但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回想起那天晚上他问我要不要当他nv友後，我们安静了许久都没有对话，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我看看神情失落的绍华学长，说出我的心声。

    「你知道社团里面的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吗？」见我这麽久没有回应，学长应该也猜到我是要拒绝他了。语气冷冷的，内心的失望难过从他的神情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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