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3(2/7)

    可对方毫不在意他的拒绝，兀自将他带离休息区。叶谨手腕儿被牢牢得抓着，踉踉跄跄地迈着步子跟在他身后。

    夜里的小吃街人很多，有点拥挤。人一多叶谨就容易紧张，不自觉地依赖祁洛，便没有甩开对方牵过来的手，紧紧地跟在他身边。

    到后来，他运球投篮的动作也有了那么几分样子。他弯下腰喘着粗气，跟祁洛摆摆手，“不…不来了，好累。”

    推开门，饭桌前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每个人却都看不清面容，模模糊糊的。

    叶谨小幅度喘息着，心里升起一点小小的成就感。

    叶谨抱着球，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寻向祁洛，“我不会…”

    叶谨愣了下，身影倾覆下来，靠的太近，近到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好啊，谨和小炀周末有空吗？”女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有种南方的调调。

    “哥哥，你能吃辣吗？”

    “冬天的海边有啥好玩的，你们去吧，我周末还有场篮球赛…”

    “啊？能…”叶谨回过神来。

    祁洛没再说下去，站起来拉着叶谨的手腕，“下来，我教你打球。”

    后半夜无梦，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叶谨虽然不太懂篮球，但大体看得出祁洛很厉害，更何况对方十分臭屁的每次进球后都会朝他这边瞥一眼，就好像在炫耀似的。

    “海边那片度假村建好了，周末一起去看看？”中年男人说道。

    “来了来了。”

    然而祁洛只是俯身从他手边拿了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寻了个空篮架，祁洛将球抛给叶谨怀里。

    没有家，没有家人，有的只是一栋金丝雀笼般的空荡荡的洋楼，喜怒无常的主人，以及身份低微的自己。

    叶谨猛然惊醒，盯着天花板一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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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面不大，但看着还算干净。祁洛带人坐下，去点餐。他看着同老板挺熟稔，简单打了个招呼，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逗得老板娘乐呵呵的。

    起初叶谨只觉紧张，逐渐也能够听进去了，一遍遍试，动作被不断纠正。

    “吃饺子啊，今天可是冬至。”

    “我出国前经常和朋友们来这里打球，现在只偶尔寒暑假过来，体育馆都翻新好几次了。”祁洛说道。

    这家体育馆离祁琰家不远，面积很大，篮球场似乎人格外多。

    叶谨手指搭在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声音越来越轻，像是隔着层厚厚的壁障，画面也变得更加模糊，渐渐变成一片茫白。

    小龙虾没一会儿就上来了，裹着红彤彤的辣油，闻着很是鲜香。

    梦里的场景太过模糊，醒来后努力去回忆，也很难记起些什么。叶谨觉得心里空空的，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叶谨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从兜里掏了包纸巾，递给他，“擦擦汗吧。”

    叶谨看着他，少年脸上仍然挂着笑，但眼底似乎闪过丝淡淡的…伤感。

    “这家店都开了七八年了，你尝尝！”祁洛拉过他的手，将一次性手套给他套上。

    祁洛笑笑，走近了，手把手教他动作，同他讲原理。

    回过神来时祁洛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汗水将他的球衣洇湿了一小片，额前的头发被捋到后边，露出少年明艳的五官来。

    “谢啦。”祁洛接过去。

    叶谨没怎么出来过，也不认路，只跟着祁洛，从体育馆出来后走到街上。他环顾了下四周，发觉这不是回去的路，刚想开口问，不知不觉间俩人已经走到了小吃街。

    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却不爱出门，不敢同陌生人说话，人多时会紧张地悄悄捏紧裤边。以为是只高贵冷傲的波斯猫，结果却是个怕生羞怯的幼崽，很有反差感，让祁洛禁不住心生几分爱怜。

    叶谨愣了下，点头，“嗯…”

    天色也不早了，祁洛也没有再强人所难让他继续下去，去冲了个澡换下衣服，带人离开了体育馆。

    “我初中就离这边不远，这条街上有很多不错的美食。”祁洛同他说道。

    叶谨抬头看他，露出询问的表情。

    他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里坐着，安静地看祁洛和朋友打球。

    祁洛去将球捡回来，“瞧你这小身板，还天天闷屋里，真该好好锻炼锻炼的。”

    男孩放下球，跑到厨房里帮忙去了，没一会儿，端着饺子出来。女人紧跟在后面，端着几盘菜。

    “整天待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祁洛很不赞同他的生活方式，拽着人的胳膊几乎半强迫地将人带了出来。

    此刻的叶谨坐在休息区，手指扣着座椅边，抿着嘴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他很少出门，也很不适应与人交往，他总觉得自己是畸异的，不堪的，出现在人前会让他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脑海里的碎片式画面又闪过了，零零散散的，叶谨失神了小会儿。

    他很少锻炼或是运动，体能很差，没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吁吁，身上出了汗。

    终于，好不容易投中第一个球。祁洛很捧场地给他鼓掌，“这不是挺棒的嘛。”

    回来时还拿了两瓶可乐，一瓶抛给叶谨，在他对面坐下。

    祁洛觉得他社恐的样子有点好玩儿，他第一次在祁琰家看到他的时候他站在楼上画室里，往外瞥了一眼，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只可远观的美丽雕塑，很有几分不染尘俗的气质。

    他呆呆地望着虚空，重又睡过去。

    男孩嘿嘿一笑，“妈，做的什么饭啊？”

    叶谨愣了愣，摇头道：“不…不了…”

    叶谨笑笑，觉得他有点幼稚，又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少年总是在他面前耍帅求夸奖，很孩子气，却能够戳中他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

    许久，脑海里那些碎片平息消退，神志清明了些。

    “你很少出门吗？”祁洛问道。

    祁洛个子高，打起球来也很生猛，在人群中十分出挑。篮球在空中划过完美的抛物线时，能够看的到祁洛漂亮的小臂肌肉线条，随着“砰”一声，球精准的落入篮筐。

    “哥哥，别画你的破画了，吃饭了！”画室就在客厅旁边，男孩噌噌跑过来。

    他看的出来叶谨好像很紧张，“喂——”

    叶谨平日里极少出门，然而这天被祁洛强行拉出来看他打球。

    “带你去尝尝，街西有家巨好吃的麻辣小龙虾！”祁洛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快步在人群中穿行。

    叶谨点点头，表示赞同，又略显幽怨地说道：“但一口也吃不成胖子呀。”

    叶谨很少吃这种不健康的食物，以前在实验室的时候他甚至不怎么吃饭，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注射营养液。来了祁琰这里之后倒是不再用营养液了，但祁琰是个很讲究的人，喜欢吃自己家里做的菜，点外卖时也总是挑剔的很，都是派人去带星级的餐厅里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