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不卷夜来霜【卷壹】(4/10)

    斜睨了他一眼，她语气似嗔非嗔“才说你说话正经，怎地下一刻又打回了原型。既然我不是你们的贵人，自然也就不需要你的报答。况且，我辛雪也从不希罕人家的「报答」。不过，若是你真想尽点心意，不如去帮我劈些柴回来，没有柴火今晚可就没法煮饭了。既然同住一个屋檐下，所有的家事也都得帮忙分担，你瞧人家东郭跟张靳可是很尽责的上山打猎去了。”

    “砍柴是吗?没问题，我现在立刻去砍个十担八担回来。等我回来，我再陪着你一块去煮饭。你可别小瞧我高渐离，我的手艺可是好的没话说。。。”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辛雪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傻瓜，我又没让你上山砍柴了!柴房里不就有现成的柴薪，你只消把它们劈成细片就行。也好，让你上山走动走动，省得总跟在我身边耍嘴皮子占我便宜。”

    抬头望向天边的云朵，想起了已经出门多日的盖聂与蓉儿，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牵挂，一份祈愿“老天爷，希望您能保佑蓉儿跟盖先生早日寻得解药平安归来。。。”

    经过几日跋山涉水的找寻，蓉儿与盖聂的收获可谓相当丰富。两人以山巅一处岩洞为据点，白天外出找寻药材，待天黑之后，蓉儿就会将草药分门别类，做初步处理以方便储存携带。而盖聂则是负责张罗两人的饮水食物，以慰劳这一整天的辛苦。

    这日午后，他抱着一堆野果正打算走回岩洞，不料却见洞口冒出阵阵浓烟。连忙走近一瞧，原来是蓉儿生火未成反惹出了弥漫烟雾。

    “你这是在g嘛?居然ga0出这么大的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想借着浓烟驱赶洞里的虫蚁。还是让我来吧!”见她被浓烟呛得不断咳嗽，盖聂于是走到她身旁打算接手她的工作，没想到却见到她清丽脸庞被浓烟熏出几抹灰黑。

    伸手想替她抹去黑灰，没想到却是越抹越脏，越帮越忙，于是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瞧你都把火生到了脸上，以后这工作还是交给我吧!”

    看他竟然取笑自己，蓉儿鼓起腮帮子开始抗议“谁让这些柴火全都受cha0变sh，这火当然就生不起来了嘛!我不过就是想在你回来之前先生堆火，谁知道。。。算了，不跟你说，我到外头洗脸去。”

    一把将她拉住，盖聂指了指地上的野果“我跟你一道去，你洗脸，我洗果子，等洞里的浓烟散去，我们再回来生火。”

    崖边的一处山涧是两人平日取水洗梳的地方。并肩坐在大石上，眺望远方红霞，蓉儿不禁有感而发“好美丽的晚霞!b之于漠北y山的磅礡壮阔，你觉不觉得凤凰山更多了些婉约细腻，让人不禁有种出尘脱俗，仙气飘逸的感受。说不定在很久很久以前，真的有仙人在此修炼得道。”

    递给她一颗果子，盖聂微笑附和“难道端木医仙也想效法先人，在此结庐隐居，再不过问世事?”

    接过他给自己的果子，蓉儿眼眸弯弯，嘴角微扬，似玩笑又似嘱托的开了口“本医仙正有此想法。所以待今晚取得绝命花之后，烦请施主带着解药速速赶回别馆，天明与月儿的解毒药方都在我房里，你们只要按我的方子煎药就可以。至于本医仙，就继续留在山里修道悟道。”

    “今晚就可以上山去取绝命花，那真是太好了!这几日你总说时候未到，原来等的就是今晚。”没有将她的话往心里放，盖聂的注意力全都摆在了今晚的行动之上。

    咬下一口果子，蓉儿却是转移了话题“好甜的果子，真好吃!不得不说你找果子、摘果子的功夫真是太厉害了，我想就连这山上的猿猴都b不过你。盖聂，这几天谢谢你，若不是你，单凭我一个人是绝对没法把药方上的药材全都找齐的。”

    没想到她竟拿猿猴同自己b较起来，轻捏她的鼻尖，语气虽然不悦，眼神却是满满地温柔“我们之间用不着这般客套。不过，你竟然拿我跟猴子b，这也未免太过分了点。还有啊，既然你喜欢吃我摘的果子，等我们回到别馆，我一定为你上山找寻又甜又大的果子，让你天天都能吃的到。”

    倚在他的肩头，蓉儿轻轻点了点头“恩，你的话我记住了!不许食言，更不可以忘记。我等着你摘果子给我吃。不过，除了我以外还有天明跟月儿，你也得为他们准备一份才行。尤其是月儿，我希望你能像对待天明一样的对她。。。你能做到吗?”

    知道月儿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轻揽着她的肩，他给出了承诺“傻瓜，在我心中月儿跟天明就如同家人一般，是我们一辈子的责任，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这夜，果真如自己预料，夜幕清辉，月光格外皎洁。快步走在通往绝壁的小径，紧抿唇瓣，蓉儿眼中噙着泪水“盖聂对不起，原谅我欺骗了你。。。经过这些天的反复思量，我依旧无法说服自己让你跟我一起去涉险，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用针扎晕了你。。。希望等你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带着绝命花回到你的身边。倘若老天不遂我的心愿，让我不幸中了花毒si在了崖顶，我也无怨无悔。这辈子能得你疼惜，倘若能用x命换回你的至亲，我端木蓉就算做鬼也会笑的。”

    一番赶路，终於来到绝命花生长的峭壁崖边，绝壁之上，几朵银白se的花儿在白月光的照耀下傲然盛开，洁白无瑕的花瓣散发着一抹难以形容的璀璨光辉，就好似花朵上攀附着许多的萤火虫，点点荧光在黑暗中明明晃晃，晶莹夺目却又透着几许的不真实。

    服下百草丹，深x1了口气，她的眼神无b坚定“师父，今晚蓉儿就要完成你的梦想，你的遗志。请您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能顺利摘下绝命花。。。”

    而另一头，岩洞之中，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盖聂艰困的睁开了眼睛，左右张望，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除了火堆熊熊燃烧的霹啪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眉头紧拧，他不禁自言自语“头好痛，我怎么会睡着了。。。天这么黑，蓉儿这是去哪儿了?”

    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整个人有如五雷轰顶般跳了起来，拔腿就往洞外冲了出去。

    在一片幽静黑暗中狂奔，盖聂不断在心里呐喊着“不可以。。你不可以独自涉险。说好了要由我俩共同面对，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蓉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绝不原谅你。”

    飞身来到崖壁边，未料，眼前一幕真是令他心头一惊几乎就要站不住脚。原来此时此刻，蓉儿正攀在嶙峋的崖壁上，全神贯注，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眼看只差几步路就可以登上顶峰，顺利到达绝命花生长的地方。

    害怕她在这紧要关头分心，盖聂甚至不敢朝她大喊，本想施展轻功跟随她攀爬而上，却又担心会影响她的注意力造成不可挽回的意外。。。就在他悬着一颗心进退两难当下，蓉儿却是凭借着一gu意志力顺利的攀上了顶峰。

    见她成功摘下了绝命花，盖聂这才敢放声大喊“蓉儿，崖顶上危险，你千万不要乱动。。。等着我，我立刻过去!”

    听见了他的声音，蓉儿先是讶异的转过身来，接着，扬起一抹灿烂笑容，她举起手中的花朵，开心地朝着他不断挥舞大喊“盖聂你瞧，这就是绝命花，我终于得到它了，天明有救了。。。”

    就在这欢欣鼓舞时刻，眼前一切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崖顶上的她不知何因由，忽然双脚一软，身子一个前倾，竟然就在盖聂的眼前跌入了万丈深渊。

    目睹她坠崖，盖聂真是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没有声嘶力竭的大喊，没有一秒钟的迟疑，他向前一跃，也跟着跳入了悬崖。

    赵王府，旻王麾下的玄武车马正严谨整齐地列队在大门口。一身玄袍，旻王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却丝毫无法掩灭他身上的邪佞气息。

    站立马车旁，他对着赵王一抱拳“赵王爷，这段时间本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当真是让你费心了。尤其没有助你抓到那批窃贼，如今本王可以说是带着内疚与遗憾离开啊。。。”

    弯起了嘴角，赵王朝他回了个礼“王爷千万别这么说。虽然让那帮贼人给跑了，但多亏了王爷，我才能够掌握到有力的线索。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刁民逮捕归案。”

    眯着眼，旻王似乎话中有话“如此甚好。倘若王爷真能抓获这批贼人，请别忘了您答应过本王的事。本王会在藩地等着您的好消息。”

    王府对街的一处茶棚，两名男子坐在角落，看似低头喝茶，但眼角余光却不时地瞥向王府的方向。

    刻意压低声音，东郭对着身边的张靳开口“不就是送个行!两个人神秘兮兮，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有意思嘛。你说，既然那个旻王都要打道回府了，会不会他们已经不打算追究上次那件事了。”

    相对于东郭的乐观，张靳显得小心许多“你忘了方才豫王爷的亲信是怎么说的，赵王虽然没有大肆对外张扬，但私底下却是派出了探子多方打探线索，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期间我们还是不宜回到长安城。”

    喝了口茶，东郭无奈地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回不了长安城。。。也罢，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安聚在一块儿，待在那里都无所谓。唉，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蓉儿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找到药材没有。”

    说到这里，他脸se一变，语气更是有些激动“有时候我真ga0不懂你跟雪姑娘，这胳臂肘怎么竟往外弯，你们明明知道那个盖聂对蓉儿有意思，竟然还让他俩一块儿上凤凰山，怎么就不知道要顾虑我的感受。别说我，你心里不也是喜欢蓉儿，怎么随随便便就把她拱手让了出去。。。”

    深x1了口气，主动替东郭斟满了茶水，张靳眉眼垂敛，表情复杂“我心里虽然喜欢蓉姑娘，但最希望的还是她能够幸福。就因为雪姑娘跟我都看得出来她跟盖聂彼此有意，才会放心让他俩结伴同行。再说盖先生气度非凡，武艺卓绝，一路上有他保护蓉姑娘，自是胜过我们千倍万倍。所以啊，我也要劝你一句，既然我们都把蓉姑娘当成最重要的人，那么，如今她觅得良人，我们就应该成全她，祝福她，替她开心才对。”

    仰头喝光杯中茶水，东郭紧抿唇瓣，一言不发，显然陷入了内心的挣扎纠结之中。。。

    殊不知，正当他俩彼此开解，彼此疗伤之际，盖聂与蓉儿却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si考验。

    在极度惊恐中跃下了悬崖，在极速坠落的状况下，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与武艺，就在几乎要到达崖底的那一刻，盖聂终于抓住了失去意识的蓉儿，瞥见在崖底等着自己的是一泓潭水，心念一闪，盖聂在空中一个翻身，将蓉儿紧紧护在怀中，以自己的后背做为缓冲，准备承接这难以预估的撞击。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强大的撞击力却还是将他震得全身剧痛，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五脏六腑在瞬间移了位一般。除了这般铺天盖地的痛觉之外，包裹自己那冰冷的潭水更是有如椎心的针刺一般，毫不留情地刺入自己的周身百骸。

    抵挡不住如此强烈的撞击与冲击，顿时，他眼睛一闭，整个人失去了知觉，抱着蓉儿一同沈入了潭水深处。。。

    待盖聂再度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处水草岸边。顾不得浑身sh透，寒意刺骨，霍地坐起身来，他极目四望，嘴里不断喊着蓉儿的名字。。幸得老天垂怜，不远处的浅滩之上，她的身影终于被他目光寻获。怀揣一颗惶惶惊恐的心，他站起身，踉跄的走到她身边。

    “蓉儿，蓉儿你怎么样了。。。你醒来。。你醒醒啊!”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焦急的盖聂嘴里不断叫喊着。

    眼前的她，面若si灰，周身冰冷，sh漉漉的发丝与睫毛上甚至还冻出了一层薄霜。若不是探得她尚有一丝气息，任谁都会以为她已经si了。

    见她昏迷不醒，盖聂只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努力找回冷静，盖聂将她身子扶起，掌心贴上她赢弱的后背，开始将自己深厚的内力源源注进了她的t内。一番努力之后，感觉到她身子回暖，气息趋稳，盖聂这才背起了她往前方树林走去，希望能在这不知名的深谷中找到个遮风蔽雨的地方，好让自己为她检查疗伤。

    背着她走了许久，除了参天树木，除了大石嶙峋，再也见不着其他的事物。担心她会再度失温，不敢再有耽搁，盖聂只得找了个岩缝做为两人的栖身之所。

    仔细为她检查了一遍，所幸仅是手脚受了些轻伤，可不知为何，她的脸se苍白中透着一抹墨se，很明显是中了剧毒。

    抱着她坐在火堆旁，盖聂章法大乱，只能不断在她耳边轻喊“蓉儿你醒醒。。你快告诉我该怎么救活你。。。蓉儿，你难道忘了天明跟月儿还等着你去救。。。你千万不能有事。”

    正当他脑中不断思索，不断想办法之际，忽然间，怀中的身躯又开始变得冰冷，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盖聂当真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就在这生si交关时刻，他霍地想起了她给送自己的那瓶百草丹。赶忙从怀中取出小瓷瓶，他一gu脑儿的将丹药全数倒出，不料却是发现有一颗朱红se的丹药混在了一堆黑se药丸当中。

    看着手中的红se丹药，顿时，盖聂有了大胆推测“她会昏迷不醒，肯定是中了绝命花的毒。可是，在她上崖顶之前应该已经服下了百草丹，所以，我现在就算给她吃再多的百草丹也是无济于事。虽然我不知道这颗红se丹药是什么，但既然这是蓉儿给我的，肯定就跟解毒治病有关。。。”

    心意已决，他于是将丹药放进她的嘴里，以无b坚定的语气说道“蓉儿你放心，倘若救不活你，h泉路上有我相陪便是。”

    经过一场椎心煎熬的等待，终于，一个声音划破静寂，打破了绝望“好冷。。我好冷。。。”

    即便她的声音再微弱，却足以唤醒他几乎停止的心跳，紧紧抱住了她，他语气颤抖，狂喜又感恩“谢天谢地，你终于活过来了!蓉儿，听见我的声音了吗?赶紧睁开眼睛。。。赶紧醒过来。。”

    漫长的黑夜过去了，随着曙光升起，丝丝暖意代替了寒风自洞外照耀进来。忽然间，闭目养神的盖聂感觉到怀抱中的她轻轻动了动，接着，一双美目也跟着缓缓睁开。

    终于盼得她醒来，化满腔欣喜为满眼温柔，盖聂朝她轻轻说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幸亏你还知道要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不是要追到y曹地府才能履行我对你的承诺。。。不过你记住，下次若是再不告而别，我可不会再轻易地原谅你。。。”

    放任狂喜与感恩摆布自己的心，盖聂情难自禁地吻上她的唇瓣，久久，久久都不愿离开。。。

    这日，寒潭边，大石旁，盖聂正忙着将四处收集而来树皮集结成捆，希望能够搓成一条长索。蓉儿则是坐在一旁，专心看顾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的肥美潭鱼。

    自打掉入这深不见底的谷底已有数日，这些天，盖聂几乎踏遍了山谷的每一寸地，但却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出谷的路径。唯今之计，似乎就只有攀上这高耸入云的石壁，沿着「来时路」才能够回到崖顶，回到尘世之中。

    望着清朗的天际，蓉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从这里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到头，况且石壁上几乎寸草不生，我想就算是冬瓜在此，估计也没法从这里爬上崖顶。这条长绳就算搓好了，若是没有支点可以支撑，我们又该怎么往上爬。。。盖聂，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抬头看了她一眼，盖聂手中动作不停“别净说丧气话，虽然目前看似一筹莫展，只要我们不放弃，我相信总会找到办法的。幸好这谷底不乏饮水食物，我们就算被困在这里也不用担心会饿si。所以啊，与其唉声叹气，倒不如专心烤鱼，这两条鱼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到的。”

    看着火堆上烤得微焦，香气四溢的肥鱼，许多的疑问不禁在心里滋生“你说这寒潭也不算很大，怎么潭里会有这么多的大鱼，它们都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咱们昨天不是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好几道大兽的爪痕，难道这个小小的林子里还会有老虎豹子出没?”

    这番话真是道出了盖聂心中的不解，在这方圆不过数十里的山谷，若是真有老虎跟豹子的踪迹，自己早应该就发觉了才对。但这几天走遍了山谷，除了发现山j与野兔，根本就没有其余野兽的影子，那些爪痕究竟是从何而来。。。

    “不管这山谷里有没有老虎豹子，为了安全起见，我得在咱们住的洞口前设置一些陷阱来预防野兽入侵。如此，夜里我们也才能够睡得安稳些。一会儿我们俩再到林子里去找些果子，我们得在洞里储备些粮食才行。”

    话说到这里，盖聂眼光瞟向了架在火堆旁的鱼，试探问道“蓉儿，这鱼应该已经熟了吧，再烤下去会不会就烤成炭灰了。”

    拿起烤鱼吹了吹，闻了闻，接着，她表情满意的将鱼递到他面前“这可是你冒着寒冷抓回来的美味，我又怎么能把它给烤焦。。。来，尝尝我端木蓉的手艺，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接过她手里的烤鱼，盖聂眉眼温柔，有感而发“只要是出自你的手，我又怎么会不喜欢。仔细想想，这个山谷与世隔绝，幽静深远，当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若不是挂念天明跟月儿的病，我们到也不必如此着急地想要离开这里。”

    双颊绯红，心跳加速，蓉儿轻咬下唇，连忙抗议“谁说要跟你一块儿在这里隐居了!这个深谷除了我俩之外，估计再也不会有别人进来，整天对着我，你难道不觉得闷，不觉得无聊吗?再说，我们若是不赶紧想办法出谷，冬瓜跟小高他们肯定会急坏的。”

    低下头，莞尔一笑，盖聂似乎没有想要放弃追问的打算“端木医仙说的对，是我多想了!我们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人期盼，的确还不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的时候。不过，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当我俩再也不需要背负这许多的时候，你是否愿意放下一切随我归隐山林，一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面对他这般的锲而不舍，蓉儿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慌乱站起身来，她忍不住轻啐“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要到林子里去找找有没有野菜，最好还能被我遇到一只山j，如此我们今晚就有j可以吃了。你就继续留在这里搓长索，不许跟着我来!”

    如此落荒而逃的可ai行径，真是令自己始料未及。理清心绪，微微一笑，盖聂决定不理会她的不许。放下手中的工作，他迈开步子理所当然的跟了上去。

    翌日早晨，趁着盖聂赴林中采集树皮，蓉儿独自来到了寒潭边。望着眼前这片碧绿的潭面，她的脸上带着几许踌躇挣扎“这寒潭的水如此冰冷，我这么贸然下水会不会导致寒气上身，风邪入t。可是，若不趁这个机会，万一盖聂回来，我就又洗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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