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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氏脸色立即飘红，正待数落他，却见他手指不轻不重揉捏着，头筋郁结之处仿若被揉开，终是阖目享受，一言未发。

    等人离开，沈黎东替上贺嬷嬷的位置，双手按在段氏头穴，让她靠在怀里。

    沈黎东见惯了她这副模样，也不恼，换来她对面坐，伸出手握住她细软的柔荑，段氏一僵，试图去抽开，沈黎东反而握着往自个儿胸前一兜，段氏面露恼色，也暗含羞色，却是终究没再动。

    沈黎东语气温存，“我知你心情不好，却是大可不必，她一朝高嫁，成了首辅夫人，便是你我的体面，你可是首辅的岳母，说出去面上倍儿有光，你是不知，昨日消息传出，夜里多少人来我跟前说敞亮话，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

    段氏失去支力撑额慢慢往后仰靠引枕，细细的一截脖颈露在外头，沈黎东瞧了一眼，摆摆手示意下人退出去。

    沈展是段氏的心头肉，命根子，只要为他好的事段氏向来不遗余力，沈黎东将杀手锏祭出，段氏果然已动容。

    晓得段氏面儿抹不开，沈黎东当场唤来贺嬷嬷，将一应事务交代下去，最后语气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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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一队下人来到碎玉轩，却见门扉洞开，屋内的帘帐也被风连带捅了出来，贺嬷嬷唤了几声四姑娘，哪有人应，屋子里光线暗，贺嬷嬷瞧不真切，后来进了门庭，冷清清的屋子，没几件像样的摆设，再看台樨下的炭盆子仿佛刚熄不久，这是去了哪里？

    沈黎东弯唇一笑，知道段氏心结在哪里，“道士的话不可尽信，这么多年过去了，展儿好好的，你也好好的，终究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忘了她回来那日眼巴巴看着你？”

    “我知你不自在，也不是叫你与她母慈子孝，只是体面要给，这头一条，让她住到东侧的抱厦来，吃穿用度皆比照柠儿当初给，不能再让她受委屈，至于嫁妆，你也得尽快备起来，该有的一样不能少。”

    “可那谢钦不是不要么？”段氏心气傲，比不得沈黎东端得起放得下。

    沈黎东见已说动她，再给她打了一剂强心药，“你想一想，咱们展儿有当朝首辅做姐夫，日后前途无量呀。”

    “你亲自去办，万不能怠慢了小姐。”

    沈黎东捋着胡须一笑，“他那不过是气话，咱们给他妻子装点体面，他还能拒了去？”

    贺嬷嬷连声应是。

    段氏鄙夷地冷哼一声，将他推开。

    段氏一怔，心头亦是涌上几分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