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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昕伊呆愣愣的样子，吴肃没忍住笑了出来。

    “哄你玩儿的，不用放棺材里。”

    脚步声响起，吴肃披着一头湿润的长发过来了。

    想了想，回头对吴肃道：“你能不能帮我搓澡。”

    假使吴肃没倒掉洗澡水，他也没办法洗啊，暗恋使人脑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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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肃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扯掉一根头发。即使有头发掉下来，他也耐心地一根根收好，拢到帕子里，递给李昕伊。

    水珠顺着头发滴落到白色的里衣上，瞬间晕出一小片透明来，李昕伊又不困了。

    “先别动。”吴肃低声道。

    李昕伊乖顺地背过身去，乌黑的头发已经长到腰了，这还是李昕伊偷偷剪过的结果，扯过身后的头发，拉过胸前就是一剪子。

    李昕伊得到回答，也不失落，洗澡水还等着他呢。

    不然没有烘发机，找不到柔发剂，头发非常容易打结，而且还不好洗。

    果然，吴肃问了起来：“你发尾很齐整，是不是剪过了？”

    “以后不许剪了。”吴肃说。

    他换上干净的里衣，望着浴桶里呈灰色的洗澡水，尴尬之情，难以言表。

    入乡随俗没问题，但是头发长，掉几根就像是掉了一整地，每日清理头发都觉得艰辛无比。

    吴肃换了方干燥的帕巾擦头发，闻之手停顿了下，道：“今日太晚了，你随意洗洗，把身上的沾的尘土洗掉。要沐浴就过两日吧。”

    等一桶水用完，澡已经洗得差不多了。

    有了上次的体验，李昕伊这次点头的幅度小了很多。

    李昕伊吓了一跳，但是吴肃的表情很认真不似作伪。

    李昕伊打开门，唤来值班的小二，两人一同把浴桶搬出去。

    他将里衣脱下，挂到屏风上，随后迈进浴桶里，用水瓢舀着水，再抓了一把澡豆，洗干净油腻腻的长发，又把身上的灰垢搓干净。

    寻常人每日都会掉一些头发，更别说他这种每天都要愁画什么，怎么画的画手了。不用手抓头发就算好的了。

    李昕伊不解：“这掉下来的头发给我做什么？”

    一箱子够不够？

    说是这么说，但剪还是要剪的，偷偷剪。

    吴肃还没有睡，见李昕伊过来，就拿起干净的帕巾，要帮他擦头发。

    李昕伊点了点头，但他的头发还在吴肃手里，立刻被扯得头皮一痛。

    李昕伊脚步轻快，跳下床，扯下头巾，就要绕过屏风去洗澡。

    关上门，李昕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么一算，假如他能活到六十七岁，五十年，头发能攒到多少！

    吴肃用帕巾擦着发梢，见李昕伊清醒着还未睡着，便道：“水还热着，快过去洗了罢。”

    结果出来一看，水是只剩了一桶，但是浴桶也同样是空的。

    李昕伊恼羞成怒，他刚才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每天都把掉了的头发捡起来，以及捡起来后放哪里。

    终于水声停了，李昕伊靠着围栏，几乎都睡着了，但是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他，接着是门吱呀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吴肃道：“收着，以后放棺材里。”

    顶多下一次剪的时候注意一点，参差不齐的，就看不出来了。

    但是水声哗哗，刺激着李昕伊的神经，他既累又困，愣是没有睡着。

    李昕伊于是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