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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漓道不清心里滋味，她只记得嘴里那咸湿的味道，苦涩又微甜的味道。

    不甘心吗？楚漓凝望着倪若白如薄纸的脸孔，忽然笑了。

    然而，倪若并未解释，她只是轻轻抬手，缓缓褪下衣衫。

    楚漓握紧了拳头。

    然而，她对她的心疼，她并不需要。倪若的一句话，就如此轻易地、轻易地划清了两人的界限。

    楚漓的身体被抱起来，她的头埋入了温软的怀抱中，咸湿的血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唇齿之间。

    黎明之前，楚漓再度沉沉睡去。

    “喝了它。”依旧清冷的声音。

    “也许，我的决定是错的，将来回想起来或许也是愚不可及。不过，现在，我不会后悔。”倪若眉心展开，嗓音淡淡道。

    楚漓咬紧的唇，垂下眼眸。她承认，她是真的为倪若心疼，不出于任何目的，不出于任何暗示的，心疼。

    日子依旧。倪若给楚漓换了药物，且加重了分量。楚漓再也无法像之前一样通过减少食用饭菜和清水的办法抵抗药物。

    “你一定不懂为何我会发现？其实，开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今天的月色太明亮了。你瞧，这水映出了你的动作。”倪若指着她面前盛着清水的瓷碗。

    一切似乎是回到了最初，然，又似

    以后的八十一天，倪若准时给她取心头血喂食。楚漓没有料想到，她的心疾就这样治愈了。一个她想要杀的人，救了她。

    “是不是很不甘心？”倪若半跪在她身边，寒凉的指尖划过楚漓的脸颊。

    “我救你，是为了证明，你的生死在我的手中，而非别的用意。”倪若打破了她和楚漓长久以来的沉寂，回答了楚漓想问而没有问出的话。

    原来如此。

    “我们是同类，所以我要你留下和我一起生死不能。况且你若死了，我就寂寞了。不如，让你多活几日。当然，如果你想逃，我也不反对。”倪若浅浅的笑，“这个游戏，挺有趣的，不是吗？”

    不是心疾的疼痛，也不是自我暗示动情的疼痛，而是……

    夜晚来临，二楼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气息。

    楚漓惊讶张了张口，望着倪若的眼眸里盛满了疑惑，她不懂倪若话中的意思。

    楚漓陷入深深的沉默，她分不清倪若话中真假。只是，她知道，当她抬头凝望着倪若嘴角浅淡的笑容，她的心再次不受控制的疼痛起来。

    即使是亲生父母，也未曾做到如此。取活人的心头血，那样的疼痛未必比此刻楚漓经受的痛苦轻。

    越来越深的痛将楚漓捕获，她大口的呼吸，却止不住心口传来的窒息感。她要死在这里了吗？楚漓问自己。

    血缓缓流入楚漓口中，心口快要麻木的疼痛渐渐消失，心底深处的黑洞似乎也随着血液的流入而悄然轰塌。

    洁白无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美丽动人心弦的胴体的心口处，被倪若用一根尖细的银针插入，枣红色的血滴缓缓滑落。

    倪若望着她，眉心紧蹙，像是在挣扎，又像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