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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也休怪我无情。赵匡胤召晋王入宫，身侧重臣觐见，一同商议江南之事。

    王复急忙俯下身子认真察看，面色顿惊，“李…从嘉？”

    赵光义手指一松，那灯便跌于桌案之上，他思量半晌重又开口，“本王扣留韩熙载三日，逼他服下毒物只为让他回到江南假传圣意

    赵匡胤一行返回汴京之日收到江南上表，八月十五中秋之际将行新后册封大典，他手捧李煜的决绝进了皇宫，竟然全剩下冷笑再无怒意。将那折子扔在案上转身传旨，同样八月十五，人言月圆人团圆的良辰美景，册封王云阶为皇后。

    李煜勉励压下胸腔翻涌渐渐平静下来，双手紧紧地捧住茶杯汲取那唯一的零星温暖。

    “可是那韩熙载不知好歹，回了江南竟然自尽身亡，如此想来他应该回禀国主实情，亲至荆州才对。”

    “花灯？王爷等了多日，荆州那边只送回一盏花灯？”

    “嘘，如今可唤不得这名字了。”

    晋王府中，赵光义接到从荆州秘密送来的东西，层层油纸掀开来，竟是一盏被水泡坏了的纸灯。

    赵光义抬眼望他，眼中全是犀利，“所以……今时今日还能直书其名无所顾忌之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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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光义目光停在灯上那洇开的墨渍上，声音带些玩味，“看这里，虽然被河水侵泡，但仍能看出字迹。这是什么字？”

    王复垂首回答，“怕是前些日子正赶上七夕，这就是民间放的花灯吧。”

    王复赶忙噤声，却又觉得不对，“可这灯上提的确实江南国主旧名，这是……”

    只是为什么要死呢，他身上负了太多人的心。李弘冀一根琴弦，红袖一舞清欢，娥皇一曲霓裳，父皇一生期盼，还有……

    所有的这些，须得他一口血一口血地熬着偿还。

    与此同时，

    赵光义颔首，“正是。”

    赵光义却笑得极是耐人寻味，他手里轻轻拿起灯来对着天光细细地察看，“可看得出这是什么东西？”

    第一百六十章 已断燕鸿初起势

    还是受不住，停了琴弦，他一个人抬手擦去血渍，饮杯温茶压制血气，喉间腥甜难耐之际李煜竟然笑得格外畅快，对着幽幽玄纱说话，“若是我现下死在了这里恐怕也无人知道吧……”多可笑，谁说的，他可是传奇一样的李重光。

    “所以我才要等，我就要看看他非要亲至荆州究竟是为了什么。果然，还是李从嘉。”

    立时四下皆明圣意，各方此消彼长，一旦平衡打破，便忍不得江南偏安。

    今日可是七夕，他的生辰。

    王复再无话可说，半晌战战兢兢地压低声音，“这灯是圣上之物？”

    还有他说的江南三千里地山河。

    心腹下臣王复立于身侧，见了这东西微微皱眉，“王爷，这是……”晋王等了多日的东西竟然只是这一盏看起来全无特殊的纸灯，他实在不解其意。

    当日真的未曾看出你李从嘉有如此心念，一再相负不至江北竟还故意匆忙册封新后。多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