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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掌大权不到半月,又被捅出了事端,而这一回,连周棠也不保他。
先是他在任期间收受的每笔贿赂的账目,再是他与西昭来往的书信,还有他身上的那股味道——西昭皇族特有的香囊的味道。
周棠命人把他关进了大理寺,但没有让人对他用刑。他的意思是,洛平招不招随他的便,只不能跑,不能伤,不能死,就先关起来,关得严严实实的。
不求长久。
洛平去了大理寺,正要细查那个人的时候,却忽然被一道帝诏抓了起来。
周棠却没有再看地上的花。
大理寺卿原序好歹与他共事过,找他下棋,洛平心灰意懒地说:“不玩了,不玩了,慢了一步,就被人将死了。”
只一夜,初冬的庭院里开满了碗莲。捧起一碗,甚至能听见轻微的绽开声。
襄妃很是惊讶,而周棠的神色很是复杂。
“小夫……”
“你教我念书,助我夺位,是想让我受控于你,好让你的西昭有机可乘吗?”
“你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是因为我最好骗吗?”
原序叹息:“洛大人,你真的是……”
襄妃不禁赞叹:“他们都还是活的,好漂亮!”
忽然记起当年,他冲过去拽他的手腕,害他打碎了那朵莲花。
“陛下可还满意吗?”洛平望着手里的碗莲道,“只可惜,大承的天渐渐冷了,这些花最多只能开上一天,比那些木芙蓉还要短暂。不过,世上本没有万全的事,有些花,轰轰烈烈地开那么一次也就够了,不求长久。”
“好,我现在动不了襄妃,动不了西昭王族,却还是动得了你的。”
地上是数百只瓷碗,每一只碗里开着一朵莲花。
洛平道:“是与不是都
洛平说:“这是臣月前派人从南莱带回的碗莲,南莱四季如春,妥善处理的话,一夜花开也不是难事。”【注】
外面就是丞相府的庭院,他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瞬间愣住了。
昨天还是一片荒芜的地上,现在满满的都是花。有的刚刚绽开,有的已经盛放,花瓣上落着霜,在清晨的阳光里闪闪发亮。
南莱有那么多的花可以带回来,可是洛平只要了这一种。
洛平穿上那身囚服,坐在牢房里出神。
注:本篇中的碗莲是虚构品种,请不要与现实中的实物混淆。
虽然心有不甘,但国师给她的密信中说了,这样反而更好,什么都不掺合的洛慕权,他们还真没有办法扳倒。
每一项证据都站得住脚,里面真真假假、以假乱真,甚至把洛平的母亲都推到了前台。
迫不及待地穿戴好,周棠一把推开房门。
他从大承的丞相变成了西昭的细作。周棠不得不开始怀疑他。
襄妃不明白,怎么就为了那一庭院的花,洛平就重掌丞相大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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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盯着洛平头上凝结的霜,那就像是黑发一夕之间变得花白了。那个人邋邋遢遢地站在那里,袖口潮湿,脸色冻得发青,手里端着一只碗,对着他淡淡地、恭敬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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