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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过脸来看着他，

    他想知道这个好心的狗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过神。

    以前跟踪他的时候，明明很来劲的，

    怎么这会人到眼前了，反倒走神了？

    是的，程思早在那天许明优送酸奶和蛋糕之前就知道他了。

    那些经常跟踪他的狗仔，程思也摸过底。

    他的原则一向是——能甩就甩，甩不掉就随他们去。

    当明星就是这样，隐私永远都是暴露在大众眼前的，

    程思不是刚入行的新人，早就习惯了。

    至于许明优，程思觉得他不想让人注意到他都很难，

    他以超出常人的忍耐力被工作室的员工誉为“帝王级狗仔”。

    其实他自己在玻璃房里写歌的时候，是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人在偷拍的，

    倒是自己的员工有一次去楼顶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那时候他好像刚刚复出，

    他替小天王林笙写的一首歌获得了一个很重要的大奖，

    风头正劲，

    于是连带着他这个词曲作者的旧闻新闻也被轮了一遍。

    那段时间工作室的门前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像是要摆摊，

    但是没人能像许明优那样能一守就是两三天。

    以至于最后他的员工都看不下去了，让他出来多摆点POSE，或者假装训训人，赶紧让人家拍了交差吧。

    后来开车出去兜风也是，

    程思通晓城市里大大小小的道路，自认开车甩人的本事一等一的好。

    但是只要是许明优跟踪他，基本都甩不掉。

    哪怕他某次郁闷到极点故意绕着南立交桥整整兜了三圈，

    许明优也照跟不误。

    总而言之，面对许明优跟踪人时那一股执拗劲，程思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时候跟员工聊天说起，大家纷纷表示：

    遇到这样的狗仔，老板你就认了吧。

    不过程思没有想到的是，

    这位“帝王级狗仔”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内向和简单得多。

    那天采访时只是稍微试探下，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程思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许明优终于感觉到车里似乎过于安静，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睛。

    许明优的脸蹭得红了。

    程思的眼神太过专注，这让他有些尴尬。

    许明优：怎、怎么了？

    程思摇摇头，轻声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许明优没有说话。

    程思想了一下，说：好吧，我们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程思。

    程思的口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许明优有点紧张。

    而且他今天才发现，

    一向以温和著称的程思，眼神也能这么凌厉，像是要把人从外到里连同血液骨髓都看透。

    许明优依然没有说话。

    程思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

    夜晚的凉风裹挟着一阵阵花香从车外吹进了车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许明优终于有些忍不住，他伸手蒙住了程思的眼睛，忿忿地说道：

    我叫许明优。程思，记得还钱。

    7.

    许明优的手有点凉，

    指节也不是很宽，手和普通男人相比似乎要稍微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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