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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第二天起,恰恰每天等祁承远一回来,便伸了双手,攀在门框上,叫祁承完在下面拉他的腿。祁承远并不了解小仙子的心事,以为小孩子把笑话儿当了真,每每把着他拉两下就给抱下来打转。恰恰每每真急了,一定要重新吊上去,认认真真地让祁承远拉满百下。

    他很想,在短短的时间里与哥哥经历多一点的生活,恨不能一日里就过完了一辈子。

    有一天,祁承远回来的时候,有点神情黯然,原来,元旦过后,房东不肯续租房子了。祁承远开始一点一点地收拾起来,并且对恰恰说,“我们不能在这里住了,要搬家啰恰恰。”

    N城这两年的房价飞也似地长,租房人价格也是一样。离元旦的最后期限只有一个星期了,祁承远只能利用下班以后的时间去看房,恰恰一定也要跟了去。穿了厚厚的棉衣,用大围巾蒙了半个脸,呼出的热气挂在眼睫与眉梢,湿碌碌的,却总是很快乐的样子,坐了汽车,奔波在N城的大街小巷,找一处可以容身的地方。稍近的地方,贵得没有道理,稍便宜的地方,又远得离谱。

    祁承远问:恰恰,你累不累?

    恰恰的嘴掩在围巾下面,快乐而含糊地说,不累不累。

    终于有一天晚上,祁承远带来了好消息。

    自己的那个当花农的舅舅听说了外甥的难处,托人带了信说,自己这里不是有一处住房空着,房子旧了点儿,可是倒还干净,虽说远了点儿,可是现在刚刚通了地铁,交通一下子方便了许多。有人租了楼下的一大间做仓库,二楼还有两间小点儿的屋子。正好给外甥住,也顺便帮着看看房子,这是多么两全的事儿。自家人又不用交房租。

    祁承远高兴地对恰恰说,“恰恰,恰恰,我们有新家了哦。新家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你一定喜欢。就是远了点儿旧了点儿,委屈你了。”

    恰恰说,“不委屈不委屈,哥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一定要带上大嘴巴浴盆好不好?”

    祁承远笑道,“那当然了!”

    小仙子恰恰,看着屋子里堆着的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那些个电器与家俱。有点害羞地说要试试自己的搬运大法看看灵不灵,于是捏了一诀,指向最大的一个装了书的纸箱。转眼间,纸箱果然不见了。

    祁承远抬头看看,爆笑起来,指着天花板笑得话都说不全。

    那大纸箱被恰恰的搬运大法搬到了天花上,颤颤微微地悬在那里,随时要掉下来似的。

    恰恰的脸更红了,赶紧使法儿把那箱子重新放回到地上去。

    祁承远说,“恰恰啊,你学艺不精哦。师傅教仙术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恰恰老老实实地说,“桅子花仙教搬运术的时候,御花园里五十年一收成的樱桃树刚刚结了果,我跟七七八八每人藏了一口袋,只记得吃了。”

    祁承远说,“哦,原来开小差了。没关系,看哥哥的搬运大法吧。”

    直到坐上开往新家方向的大货车,恰恰才明白哥哥的搬运大法原来就是用大汽车来搬东西。

    驾驶室里只能坐三个人,祁承远只好带着恰恰与其他两个搬家的工人一起坐在车的货箱里。

    天很冷,风吹到人的脸上刀割一般的生痛。

    祁承远替恰恰严严实实地裹紧了,恰恰窝在大浴盆里,胸口里塞着已经冬眠了的乌龟,寒风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摇摇晃晃间几乎要睡着了。祁承远说,“恰恰,这么睡着了要生病的。”从热水壶里倒出滚烫的蜂蜜水给他。恰恰呼噜呼噜地喝着,又倒给哥哥与工人大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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