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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兔跳起来，“你这个过了河就拆桥的小坏蛋。终有一天，我把你那紫藤的枝条给掘捌罗！”伸了细长的手指在空中挠抓，做了一幅凶神恶杀的样子来。

    七七与玉兔转到一片桃树林间，七七跟在玉兔身后，咕咕哝哝地说：“这一回，真的多谢你救了恰恰。”

    菩萨对恰恰说：“你私自下凡，必是有原因的吧。你细细道来吧。”

    菩萨听完，闭目半晌，睁开眼对恰恰说，“你，跟我来。”

    玉兔笑逐颜开，“怎么谢呢？哦，想起来了，你说要任我欺负的。”他坐在树下一个石蹲上，修长的腿伸出去老远，“那，先替我捶一捶腿，这一趟跑得我，腿都细了。”

    菩萨道：“祁承远现在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已成家生子。便是这样，你也还爱着他吗？”

    一个年青的女子，坐在桌边，微笑着看着一个男子一样一样从厨房里端了菜出来。男子盛了汤放在她面前，她凑上去闻那香气，快乐地端起来喝。又伸过头去看桌边放着的摇篮，里面有熟睡的小小婴儿。年青男子的脸上是温存的笑容，也俯下头去看孩子，两个人头挨得那么近，十分和谐的样子。

    菩萨带恰恰踏上了祥云，眼前是白茫茫一片云海。菩萨轻轻挥动手中的拂尘，驱散重重云霭，眼前清明一片，映出人间熙攘的情象。

    恰恰看着那男子的身影，高大结实，袖子挽得高高的，恰恰想，不知他的袖子上，如今还会不会掉落一粒扣子？

    七七扶起恰恰，与恰恰一起跪在菩萨的面前，谢菩萨的救命之恩。

    七七道：“你的腿本来就是细的。那话原本是八八那个笨蛋说的，你去找他好了。反正他长得跟我一样的脸，你欺负他也是一样地解气。”

    说完使出了漫云步，在那树间穿梭来去，洒了一路的笑声。直惹得玉兔跟在后面追着叫小坏蛋。

    玉兔斜眼瞟他一眼，道：“说什么？没听见啊没听见。”

    七七拍手笑道：“果然是还没有修炼好，一急就使出这兔子挠地这一招。”

    菩萨叫众人回避一下，独独留下了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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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扭扭脖子，终于提高了声音说：“谢谢你！”

    菩萨的拂尘在这个画面上掠过，恰恰的眼前又出现了两排简单的屋子，一座窄窄的庭院，有几位老人正坐在太阳底下闲聊，那角落里，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独自坐着，半闭着眼，神情落寞而忧伤，恰恰细细地看去，突然地轻轻啊了一声，便流下泪来，那眼泪简直无法控制，恰恰扯了衣袖去擦，用力地擦，勉得看不清，那老人眉目间还依稀留着的哥哥那温和亲切的痕迹。

    一幢高楼立在一片花田间，楼里，有一扇亮着灯光的窗，窗里，一家人正在吃晚饭。

    恰恰抬起头，看着面前菩萨的长眉广额，慢慢地将事情从头细说了一遍。从被困入寒冰镜，直到与哥哥的分离。

    恰恰稚气的面容里盛满满的温柔，他说：“是啊，看着他好，可真好啊。”

    菩萨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你的哥哥也可能为了你孤独一生。”菩萨接着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道理却不是虚的。人生数十年，匆匆而过，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