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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方思雅重重点头，“写得真好。比我在书店租的小说都好！”

    那是2004年，穿越还没有如此盛行，网络更不盛行。而凌玉的这篇穿越小说，又远不是地摊上的台湾小言穿越可比。短短三万字，将一个女子穿越至古代，爱上了另一个女子，最后又被迫回到现代的故事，讲得让人身临其境。尤其是，最后女主角寿终之时，她的爱人为了不舍缘分至此了结，居然逆天反穿越，来到现代时空，追寻女主……而此时，女主却已经丧失了上一世的记忆……

    丹青语塞。这年头，有点才华的人都有点标新立异耍个性么？她这个文学社社长为什么总要应付这些家伙啊。

    但，凌玉从来就不想搞文学啊。

    其实，也不怪丹青，在2004年，还没有腐女这种生物，而同性恋的科普，也完全没有到位。很多大学生根本不知道同性恋这回事，或者，即便知道，也觉得是见不得光的，如同《春光乍泄》电影的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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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拿到那期《春芽》的时候，凌玉直接退了社团。

    坦白说，作为一个大一新生，能发中篇小说是很困难的。毕竟，一学期才一本，页面有限。而像丹青团长这样的真正文学高手，社团还是有几个的，她们一般都是直接发短小说。

    总之，不会进入主流文学圈。

    调整呼吸，她像应付以前恃才傲物的才子一般，不卑不亢劝解：“这样吧，你把女主的爱人性别改成男的，这篇小说立刻就定了。”

    “哦？好在哪里？”

    “有问题？”

    “女主的爱人，本来就是女的。”

    作为一个文学社的社长，丹青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刺头才子，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谈判失败，所以她也不以为意，而是回去直接把女主爱人的性别换成男性，然后直接出印。

    最终，方思雅的运动会专题报道发了，而凌玉的中篇小说也发了。

    谈判失败。

    “当然有啊。谁都知道，谈恋爱的必定是一男一女，可你这文里，女主的爱人也是女的。”

    丹青自认不是一个泪点太低的人，但看了凌玉的那篇小说，居然忍不住落泪了。

    凌玉作为一个刚进社团才三个月的新人，能被安排发中篇，确实是因为故事太吸引人。至少，吸引了团长。

    最终，丹青含泪在那叠稿纸的前面添了一句题记：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做完这些，她亲自约见凌玉，对她说：“你的小说写得很好，我们《春芽》可以发。不过，你小说里面怎么两个主角都是女的。”

    凌玉苦笑。

    看方思雅如此，凌玉有点囧：“你在看那篇小说？”

    “为什么要退呀？你这小说写得多好呀！你简直是才女中的才女，比琼瑶还琼瑶呢！”

    那种有口难开的无力感，让人读来感同身受。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方思雅正在寝室里抱着最新一期的《春芽》看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好文。”她点头。

    开什么玩笑，再耍个性也要有个限度，哪有女人跟女人谈恋爱的！这可是校园纯文学刊物。

    凌玉却摇摇头：“可她的爱人，确实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