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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扬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你会不知情？”

    “回……回皇上的话，奴婢监着东厂，百官的情状都从臣眼前过，但是，这次的事情并非百官传出……奴婢……奴婢确不知情啊。”

    “好一张利嘴！”

    “奴婢，奴婢失察！奴婢即刻带人去查清楚！奴婢待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只求皇上给奴婢表心的机会！等查出了情状，奴婢恳请皇上剐了奴婢消气！皇上……皇上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这些抄写传阅的事情定是由太学生传出来的！奴婢连夜彻查！一定能查出背后主使！”

    周文元磕了一个头：“臣斗胆恳请皇上，将案卷给臣看看。”

    最最可笑的是，若不是有言官上疏质问朝廷，皇上还不知道自己床头的那卷捂得严严的宗卷已经连街头买糖人的货郎都知道了！

    开朝有锦衣卫以来，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大内的案卷被京城的太学生们传抄得一塌糊涂了，锦衣卫的人竟然还一点都不知道。

    黄贵感到趴在地上的手抖得不停。

    “臣不敢！”沈扬赶紧磕头。

    更可笑的是，竟然连东厂的人也不知道。

    陈鍄冷笑了一声：“周阁老，你当阁魁也有五年了，竟然让几个给事中把事情闹上来？你可也是失察了？”

    “沈大人，皇上最器重的就是你，你快好好回话！到底是谁把密卷传出，还恶意传抄！快回话啊！”

    郭太傅已经很老了，周文元搀扶他跪下。周文元旁边跪着沈扬，沈扬的额头上全是血。他们背后是内阁的几位阁员，大家都把头贴在地板上。跪在陈鍄案前的是黄贵，他几乎是贴在地上，纵然天气寒冷，汗却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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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的确归臣管辖，如今臣难辞其咎，臣丝毫没有撇清的意思！就是因为难辞其咎，臣必然要知道缘由，请皇上明示。”周文元不卑不亢。

    “大胆！”黄贵跪在地上呵斥周文元：“百官都归着你管，你此时此刻竟然撇得干净？！”

    “陛下，给事中上疏无需经过内阁批阅，臣确实不知道。”

    “呵，你的意思是说……朕泄出去的？”

    “把黄贵找来！还有内阁！都给朕找过来！！！朕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领着官镗人都在干什么！”

    “什么？”陈鍄哈哈大笑：“黄贵啊，你看看朕的大臣多聪明！周文元，你不会现在还要对朕说你对这个事情一点不知道吧？”

    “你们北镇抚司的饭，吃到哪里去了？？？连一份案卷都保不了？？？你自己看看，为何大内的密卷会传的满天下都是？？？连条狗都知道看家，朕看你们真是连狗都不如了！！！”

    “好得很，好得很，竟然都不知道，这几十天，你们都聋了？？？现在哑了么？”

    “回话！快回话！”向芳急得满头是汗。

    啪！一摞手抄的文件摔到了沈扬脸上！

    沈扬大惊：“臣……这案卷自江南来的时候，都是封好了的，这……这。”

    “说！是谁在背后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