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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今是天子，自然不能乱了规矩”太妃道“你母妃过世得早，堂中事也一直是我在管。前日登宝，姨娘没去观礼，让你难堪了。”

    这话意有所指，一下就戳中段誉心中所虑，他微微点头，正要说话。

    常太清笑了笑，反问道“如今朝上多是侯府之臣，很难再有立足之地了……刚才几位大人都有意告老还乡，不知是否真有打算？”

    一言出，众皆缄默，半响，有人打趣道“……怎么，常大人还没贪够？”

    “那就好”太妃这才抬眼，望着他道

    常太清只呵呵笑道“同朝为官数十年，第一次与诸位大人一块出宫，不也是稀奇。”

    苟远见他迟疑，忙道“陛下……”

    于是议散，几位老臣结伴出宫，一人道“没想到素以墙头草出名的常太清，竟也会帮废君说话，真是稀奇。”

    大宝之日，公主府里除段思悠去观了半日礼，其他的人不过送了贺表名册。这次通传皇帝亲驾，府里自然不敢敷衍，太妃亲带着府里六百多口人门前跪迎请罪。

    “常大人？”段誉意外又警惕似地望了他一眼，这常太清不竟肯帮段弘说话。

    众人一阵奚落，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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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相互望了望，一人宽慰道“谁没有几分欲念，谁也别说谁。不过……”那人话锋一转，望向常太清道“我总是想不明白，你常太清是有什么样的本事，样样贪事事贪，还在御前红了大半辈子？”弹劾常太清的折子一年不下上百贴，文武百官知道他贪，武王知道他贪，文王知道他贪，却还是宠信他，把财政大权交给他。

    “行了”段誉出声，似已拿定主意“新年之际，不便谈论这些，朕今下午去看望太妃，日后再议。”

    常太清却停了脚步，回头往那大明殿望去。哪朝哪国没有贪官，朝廷不怕贪，是怕贪之无度啊。心中长叹一声，段誉权欲心重，极易受小人蒙蔽，难伺候啊……

    段誉眸色微变，只略略一笑，似不以为意“姨娘哪里的话，有陈太妃在不也一样。只是希望儿臣尊封姨娘母懿皇太后时，姨娘能给儿臣一点面子。”

    段誉下驾见这般大礼不由得一愣，随即欣喜，不过片刻就沉下心来，因为那跪迎人群中并没有段弘。他默不作声的走至太妃身旁着手将她扶起来，道“姨娘如此大礼，儿臣怎受得起。”说罢免众人礼。

    “臣只是怕陛下一念之差，悔之不及啊。”常太清道“文王还剩多少势力，能翻起多大的浪，陛下何不扪心自问，这是其一。其二，文王甘愿退位让贤，便是心有悔悟，陛下何必追根究地，落人口舌。其三，陛下与文王自□□好，怎能因旁人三言两语就毁了这手足之情。其四，文王现与太妃居一所，太妃若誓死庇护，陛下又该当何处？”

    “陛下”常太清打断道“陛下切勿受人挑拨，乱了圣心。”

    众人一笑置之，消弭之际，一人叹道“都道侯爷宅心仁厚，可不过坐到那位上两天，呵呵……”

    这话说来有些严重，太妃知他心中在意，屈膝又要请罪。段誉忙拦住她道“姨娘这是做什么呢，儿臣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

    段誉垂眸，似在深思，这时那几位老臣也纷言此意。

    那日申时，圣驾至毫州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