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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起与拓跋锋色变，同声道：“师父！”

    电光撕破夜幕，雷霆万顷，大雨倾盆。

    蒋夫人一面为蒋瓛系腰带，一面低声道：“太子早薨，皇上脾气颇有点蹊跷，老爷须得当心着回话。”

    蒋夫人手持一印刀，一块木牌，坐到桌侧，蒋瓛绘了个图样，吩咐道：“照着刻。”

    御书房中仍是灯火通明。

    云起疲惫无比，穿过大半个皇宫，回到侍卫院，解了禁足令，众侍卫方纷纷七嘴八舌，一拥而出，询问不休。

    云起径自进了张勤房，张勤伤势倒不甚重，额上涂了点药，坐在床上，手里只拿着那扑荧扇翻来覆去地看。

    蒋瓛道：“三任锦衣卫正使，以我老蒋侍圣最久，自不至于说错了话。”

    云起笑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懂么？”

    云起道：“我看看去，明儿得临时换值，谁想睡懒觉的，自个给老跋说。”

    蒋夫人却避了开去，笑道：“逗你们玩儿呢。”

    大明洪武威扬七军检校司：王虎。

    蒋瓛道：“你二人回院里侯旨，物证皆在，不用进去了。”

    洪武二十五年七月八日，四大案中牵连最广，死伤者最多的蓝玉案即将定案。

    蒋瓛道：“老了——！云儿如今可安心了？师父亲自为你俩走一遭。”

    张勤见云起归来，忙起身道：“他娘的……”

    有人笑答：“房里歇着呢。”

    蒋夫人哼着小曲儿，矜持微笑，手起刀落，不多时竟是刻出一面军中腰牌。

    张勤道：“没遭打罢，老子风风火火回来，等在宫门前，本要唤弟兄们一同上，抄了他兵部，赶着进院里，你就走了……”

    刻上军名后，蒋瓛又吩咐道：“上三层清漆，湿泥封了，置火中烘烤，烤完用朱砂与墨调开，牌子背后抹个血印。”

    拓跋锋恭敬应了，二人这才告退，蒋瓛接过那包袱，便进了御书房。

    云起笑了起来，道；“睡就是。”

    蒋夫人笑道：“不过白提醒着，早点回来，进宫眼珠子仔细着，别乱瞥。”

    过得半个时辰，蒋夫人臂上挽着一套多年前，蒋瓛穿过的飞鱼服，又将腰牌亲手放在桌上的包袱顶端。

    张勤

    云起道：“张勤呢？”

    蒋夫人抖开飞鱼服，柔声笑道：“谁穿？”

    蒋瓛重重地出了口气，起身，张开双臂。

    蒋夫人应声去了，云起心内打了个寒颤。

    马车中的三个人身上，决定了无数人的性命与未来。

    拓跋锋与云起知道蒋瓛定有话要与朱元璋说，便各自躬身。

    蒋夫人嫁予这第二任锦衣卫指挥使前，便是南京金店中巧手匠娘，一把锐刀使得出神入化，厅外只闻哗哗雨声。

    蒋瓛点了点头，着拓跋锋提着包袱，府外马车早已备下，一师二徒，乘上马车，过了午门。

    蒋瓛又吩咐道：“歇足了精神，明日早朝时，锋儿排的轮值要改，你二人须一同上朝，分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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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夫人将那侍卫飞鱼服为蒋瓛穿好。

    云起已烘得干了些许，拓跋锋却依旧是一身湿淋淋，取过云起喝剩的半碗姜汤灌下，道：“我穿，现便入宫面圣。”说毕上前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