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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看到她了，柔和一笑，道：“重华，来。”

    脚步声传来，不少人已转头去看。夏侯沛从外面来，身上没有冰雪的萧索，却有阳光一般的灿烂。走到皇后身前，弯身拜道：“儿请阿娘大安。”

    临近年下，各家都有这样那样的宴饮，皇家也不例外。今日是皇后置席邀了内外命妇来尝尝新酿的梅花酒。

    新春在即，过不了多久，夏侯沛便要大一岁。这场雪，下得十分冷酷，随着凛冽呼啸的北风，吹进屋檐。

    众人的目光从夏侯沛进来就有意无意地落到她身上。皇后的母亲李氏就坐在皇后的边上，见此，便搭台子让夏侯沛讲话：“十二郎怎么来了？”

    难得的天气，难得的风光。

    皇后相邀，只有想去而不得其门，断无不愿来的。

    不管此前见没见过夏侯沛，眼下是知道这孩子是谁了。

    宫殿一面是门，门大敞着，三面为窗，窗皆卸了下来，帷帐已金钩挂起，微微摇动，外面的光线照入殿中，明亮而轩敞。

    夏侯沛在皇后的另一侧坐着呢，闻此，笑回道：“读书读得乏了，听闻阿娘这里有热闹，便来看看。”

    夏侯沛握住皇后的手，果然凉了，她忙道：“外面冷，快进去吧。”

    第41章

    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不一会儿，檐下的地上便积起了一层。皇后反握住夏侯沛，牵着她，走回殿中。

    夏侯沛来时，正有一女高歌，而余者击节相和，十分活泼而优雅。

    行宴处是在上林苑中的一处宽大的宫殿，宫殿四周植梅，眼下正盛放，真是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

    关于皇帝对太子似乎不大满意，还让丞相去劝说的事，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朝臣们的心思活了又活，下了注的，努力敲边鼓，还没下注的，便看到眼前就有一个很不错的。更要紧的是，广陵王的母亲是皇后，除了太子就是她了，比其他皇子都占了大义，赢面不小。至于年幼，皇帝不还健硕着吗？只要七八年内没有晏驾归天，就够皇子长大啦。

    再仔细看看，多好的一个孩子，干净清秀，沉稳有度。

    今日，出太阳了，金灿灿的日头，照射下来，积了一冬的白雪，都染了上了暖融融的金色。

    内外命妇呼朋引伴，相伴而来，都比约定的时辰早了一时半刻。

    自初雪，整座宫殿都白茫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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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的火气往往比大人好，回到殿中，夏侯沛也没松手，一直到皇后的手回暖，方松开。

    门边的宫人侍奉她脱了貂皮大氅，引她入内。

    夏侯沛在门口站了站，直到里头一曲毕了，方举步。

    夏侯沛站直了身，对着皇后，明朗一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树挂冰雪，银装素裹。一长冬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地，踩上去嘎吱作响。

    她这么一说，马上就有人接口：“学海无涯，好学之人哪儿就乏了？”

    这声音，来的突兀，夏侯沛定睛一看，开口的是同安公主。

    殿中暗香浮动，又梅香，也有淡雅的脂粉味儿。一殿的女人，欢声笑语。说是品酒，自不止品酒而已，还可赏梅，还可游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