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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半道儿，有人拦路。

    “崔祭酒君子之风，十二郎能去为姑母说一声，便很不容易了。”舞阳长公主想到崔远道那脾气，也很担心她的侄儿遭斥，“若是不应，也无需勉强，京中官那么多，总有别处可做。”

    秦勃谨慎之人，怎地有了这么个任性的孙女，不看好了，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心中给夏侯沛加了好几分，不将话说死了，又表明尽力，事后若不成，是崔祭酒坚于原则，若是成了，便是她竭力周旋，总而言之，这人情是欠下了。

    “免礼。”夏侯沛站着，随口说了一句。

    秦氏直起了身，见夏侯沛并无主动开口之意，心下明白，秦王能在此时停下，都是看在她祖父的面上。要想她主动开口相询，是万不可能的。

    如此惊人之语，夏侯沛微微挑了挑眉，却仍是面不改色，淡淡道：“小娘子有此言，可问过尊君尊祖？”

    夏侯沛挑了下眉，也站住了脚步。

    舞阳长公主还挺高兴的，她出身皇家，自是希望皇室蒸蒸日上，若是侄儿们个个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拙劣之人，她还得忧心家业不保，佞臣当道。有精明人，这很好啊。

    夏侯沛一笑，透着彻骨的冷意：“我若有一个惯爱自作主张的王妃，只怕死无日。”十个秦氏帮她都不顶用。

    二人相携而出。舞阳长公主入了内院，夏侯沛往前庭去。

    此处静谧，无人经过，秦氏上前，照例拜见：“见过秦王殿下。”

    是秦小娘子。

    舞阳府的偏厅，在一处青树红花之间，夏日凉爽，冬日温暖，春秋气息清爽，花香扑鼻。夏侯沛与舞阳长公主相对而坐，闻此言，夏侯沛笑道：“侄儿竭力而为即是。”

    秦氏估算了此时处境，唯有坦言相告，再是顾左右而言他，秦王必也不耐烦听。她面上掠过一丝犹豫，只片刻，犹豫便成了不可动摇的坚毅，她敛衽一礼，身姿婉转动人：“闻殿下选妃，殿下看，我可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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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候过几位表兄，舞阳长公主看了眼窗外，便道：“拉着你说了怎么久，倒忘了你们少年人不喜久坐了，出去与他们玩吧，随意一些，不要拘束。”语气比刚坐下时少了客气多了慈祥。

    秦氏早知她会有此问，也就娓娓道来：“家君家祖皆不知，此我一人之念。此事若成，与殿下大有裨益，殿下何不考虑？”

    夏侯沛抿唇笑道：“与姑母说话，侄儿亦有所得，哪就不喜久坐了？只是今日姑母东道，总不好不露面，侄儿这就告辞了。”

    二人又说了些旁的，舞阳长公主是爽快之人，夏侯沛也不喜欢绕来绕去，姑侄两挺相投的。

    舞阳长公主笑了一下，她年已四旬，因保养得宜，肌肤胜雪，美貌依旧，只是随年华逝去沉淀下的底蕴与风韵体现得恰到好处，她的眉眼不那么柔和，倒像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唇角上扬，目光清澈有力，听了夏侯沛的话，她笑道：“得十二郎此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秦氏急了，她手中本没什么依仗，能来此，已是耗费了她全部筹谋，

    夏侯沛说罢，举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