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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恕一路大步，进了书房，将侍奉的仆役都赶了出来，一个人在里头生了一通闷气。

    夏侯恕跽坐于书案之后，抬着头，看着杨为哉走进来。他也知礼贤下士，当显宽厚，不等夏侯衷将腰弯到底，便急道：“免礼免礼，杨将军如何与孤客气？快快坐下。”

    家令笑了笑，并未答话，做了个请的姿势，在前引路：“二郎在书房，君且随我来。”

    在外边，夏侯恕好歹克制，一入得郑王府，那勉强维持的笑意倏然间一扫而光！他双唇紧抿，嘴角下撇，双眼精光凝聚，戾气十足。

    “殿下可曾回府？”杨为哉回了一礼，平易近人。

    家令一愣，垂首退至一边，做躬身拱手状，待夏侯恕自他身前走过去，方直起身。

    杨为哉一入门就将夏侯恕的情绪看分明了，不必多想就知道，必然是今晨在皇帝那里没出彩。他唇边儿一丝冷笑，待站直了身，又是卑谦和气，寻了个距夏侯恕较近的榻上坐了，缓缓开口道：“殿下何以怒气冲冲？”

    里头略略沉默，片刻，方传出夏侯恕低沉的声音来：“请杨将军入内说话。”

    杨为哉到时，便看到一个井然有序的郑王府，府中仆役皆训练有素，不敢多说一字，不敢多看一眼。他暗暗点了点头，对郑王的治府之道尚算满意。

    家令推开了门，并不进去，待杨为哉跨过了门槛，他轻手轻脚地跨入一步，带上门，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她没将兄弟间的汹涌暗流放心上，却有人堵得气闷。

    郑王府占地广阔，布局严格，一景一物皆显出一丝不苟的富贾气来。走了半估摸炷香的功夫，终到了书房外。

    “已回来了。”家令道。

    夏侯衷也不是真心邀他们，不过在太极殿前做个样子罢了。当下拱手作别。

    说到秦王，杨为哉也承认皇帝对秦王实在是好，秦王自己也争气，这一想，他便遗憾得紧，若不是秦王不肯接纳，他何须来侍奉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杨为哉做出恍然的模

    整个郑王府皆小声小气，仆役行路都万分小心唯恐弄出点声响，叫郑王听见了，就要拖出去打死。

    太极殿前，诸人散，夏侯沛高高兴兴地去了长秋宫。蹭过午膳，才出宫去。

    夏侯汲人闻此，依样画葫芦：“我去陪我母妃。”

    这一说，夏侯恕才稍霁的面色立时又沉了下来：“说来丢人，孤向来不得父皇青眼。不如老大，老三，孤也认了，如今，十二郎也要骑到孤头上来了！”

    “二郎回来了。王妃……”家令迎上来，话还没说完，便叫夏侯恕斥了一通：“滚下去！”

    家令朝杨为哉略一示意，便上前叩门，口道：“二郎，杨将军来了。”

    杨为哉不解道：“殿下何出此言？圣人对殿下分明也是关爱有加。”

    “今晨圣人召太子与诸王，殿下回来，心情如何？”

    杨为哉知他口风甚紧，也不以为怪，倒是觉得这家令是个可用之人。

    “将军。”家令上前来拱手。

    夏侯恕冷冷一笑，自嘲道：“不过多看了一眼罢了，也称得上关爱有加？十二郎那样的，才是青眼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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