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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宣成继续道：“羽林军虽只五千，也能抵一阵，关键时刻，必然护圣人突围，二十年前，圣人也是赫赫有名的猛将，公凭甚保证必能将圣人留在此处？”

    高宣成翻身上马，带着崔玄崔素两个飞奔出去。

    杨为哉做到这个程度，已是难以回头了，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收买北门守将是一样，在去往行宫的必经之路上布下防线是另一件。高宣成唯有百来名甲士，而杨为哉，手下有万人，便是站着不动任砍，也能砍得力乏。

    他老当益壮，杀起人来跟年轻时在战场上一样干净利落，准头也是一丝不差，将军须臾间便断了气。高宣成拔出匕首，眼中死寂一般的平静看得人心颤。

    算这时辰，天亮前可到大营，找到中郎将，说明情况，点齐兵马，少不得逗留，而后再折返，赶往行宫，到达时，少说也得明日傍晚，只盼高相一路顺利，否则，就危险了。

    “开门！”高宣成沉声道。

    话还没说完，他惊恐地睁大了眼，随即，面目狰狞，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他的腹中，高宣成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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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宣成终究没有到行宫，半路便给拦了下来。

    杨为哉大笑：“吾正在反！”

    崔玄与崔素也是让高宣成临危不惧的风采折服了。到岔道口，三人分道扬镳，高宣成往行宫，崔玄崔素往虎贲大营。

    对高宣成，他倒是不敢动粗，十分恪守礼仪。先将高宣成从马上请下来，而后一揖到地，很是礼待。

    高宣成仍旧怒，怒目而视，看着兵卒，再问：“见上官而无动于衷，尔等亦从逆？”

    将军直起身来，笑了一笑，歉然道：“唯有圣人……”

    那将军愣了一愣，为高宣成的骤然发难而无措。

    杨为哉适才还云淡风轻的笑敛了下来，他盯着

    高宣成淡然一笑，道：“我在这，你还以为郑王回得了城吗？”

    杨为哉轻而易举地便将高宣成拦下了。

    兵卒们自不如将军有底气，本就是奉命行事，楼下这个，官还大些，都惶惶不安起来。将军怕手下兵卒被策反，便想，下去又何妨，只要他不开城门，至多让高老头骂一通也就是。他点了两名心腹，跑下楼去。到高宣成跟前长揖。

    杨为哉仍旧不以为然：“等郑王正位，天下之大，自有能人异士前仆后继，奉承天命，晋王与秦王敢起兵，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杨为哉矜持一笑：“我自有机谋。”他自然不会将一万人都放在一处，用兵，就用在神上。

    愣住的守兵们终于回过神来，陷入一片恐慌中。没过一会儿，副将战战兢兢地开了城门。

    高宣成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公事成，护郑王回京，克承大统，晋王与秦王皆在外，谁手上的兵都不少，若两处合兵，加上魏师处，百万有余，公凭甚抵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徒为他人铺路耳。”

    高宣成火气越发大，又上前一步，手指都指到将军的眼窝里去了：“我只问你，这门，你开是不开？”

    高宣成始终不见忧色，平铺直叙道：“公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