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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正月初八，内外命妇朝见皇后，人人皆是忧心忡忡。

    曾经同等尊贵的王妃，如今为奴为婢，过着卑微到极致的日子，她没有出头之日了，只能苦熬，熬到油尽灯枯，熬到死。

    秦氏告退。

    皇后搁下象牙箸，转向舞阳长公主，她淡淡一笑，如微风迎面，令人心旷神怡。

    “郎君也该回来了。”功劳立下了，余下的事物夏侯沛一人也办不成，需朝廷派遣专员去。

    原本对昭明太子心存惋惜，对东宫心存同情，眼下是一点都没有了。

    一时间，推杯换盏的声音倏然消失，殿中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众人皆有意无意地望向皇后。

    到了长秋宫，自有宫人奉上清茶一盏。

    “太子妃不济事了，不靠周王靠哪个？东宫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郎君呢！”说的是太子四子，生出了还不久，已被封做郡公了。

    可晋王、魏王、蜀王等皇子也有儿子呢，这些难道便不是皇孙了吗？晋王庶长子都七岁了，晋王还有军功呢，也没见皇帝封晋王庶长子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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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在殿中领宴的命妇身份都不会低，秦王妃坐在皇后左手第二个的位置，晋王妃、卫王妃、韩王妃、蜀王妃、燕王妃亦在，还有汉王妃等与皇帝一辈的，溧阳公主等出嫁的公主，再有高宣成夫人，秦勃夫人，苏充夫人，皇后的母亲齐国公夫人等等亦在殿上。

    不论周王是自己要求还是皇帝携带，他在正旦日受了朝拜是真，就算是皇帝携带，周王自己不会辞吗？他生于宫廷，也早已进学，难道分不清其中轻重？十岁早不是一无所知的年岁，理当明辨是非。

    郑王妃的惨状令秦氏辗转难眠。

    大臣们是不安的，若是真立了太孙，国将永无宁日，晋王与秦王不会罢休的！

    她道：“天色不早，你也回去歇了吧。”

    朝见后，中宫赐宴，宴上，舞阳长公主便道：“周王是我侄孙，我一向爱护，昭明太子去后，周王便脱胎换骨，无一丝过往的腼腆之气，做了一家之主的小郎君，就是能顶事。”暗示周王野心不小。

    最先提起这一茬的是舞阳长公主。

    她旁观多时，发觉殿下对王妃并不刻薄，亦不

    “是时候了。”对着秦氏，皇后也没多说。

    “圣人是祖父，对皇孙多有慈爱也属正常。”不知哪一个巧笑嫣然。

    “周王肩负一家，总是强硬些的好。”

    舞阳长公主亦知此时人多口杂，不合言事，便笑道：“可不是。”

    阿祁被皇后给了夏侯沛后，皇后身边的人便换成了薄夏，薄夏比阿祁还长，做事老道稳重，对长秋宫亦忠心不二。

    昭明太子一去，圣人便糊涂了。这是多数人的想法。

    因皇帝种种行为，周王的赢面看来竟比他的两个叔王要大，他有皇帝爱护，还有他父亲留下的政治资本。

    及散宴，众人已将周王议论过了一回，皇后始终未多言，秦王妃言行，素来是紧跟皇后的。

    宴毕，秦氏侍奉皇后回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