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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王抹泪，连忙扶她起来，高宣成亦弯身回礼，不敢受她如此厚礼。二人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宗亲，一并主理倒也合适，便都应了下来。

    从始至终，晋王都站在一旁，无人问他意见。到了这个时候，已然尘埃落定，成王败寇，失败的人，是没有开口的资格的。而周王孤身跪在皇帝榻前，默

    夏侯沛怒气冲冲，似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又含了深切的悲痛，艰难地从喉咙里逼出一字：“查！”此案不定，贻祸无穷。

    “取我丧服来，备车入宫。”周氏道。她是儿媳，须第一时间赶入宫中哭丧。

    入皇宫，只见禁军盔甲上的红缨都已摘除，来往宫人，低头疾行，半点不敢停顿抬头。通往太极殿的路上有许多大臣、命妇，众人鱼贯而入，不敢随意交流，人虽多，一丝不乱。

    这般安排并无不妥，可使进展便利，汉王与高宣成无异议，赵九康哀声答应。

    高宣成与皇帝，数十年君臣相得，亦悲戚万分。他稳的住，含着悲痛，转头向太子请道：“请皇太子定夺。”

    她转过头，看着高宣成与汉王，深深一揖：“君父惨死，我心甚痛。沛欲将此事托付二位长辈，望二位……”说至此处，她声音哽咽，再难说下去。

    晋王一看到他们几人，就知大事已定！

    他脸色极为难看，再看那龙榻，皇帝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有一名太医在查看皇帝尸身。殿中人虽多，无一人出声，只屏气凝神地等待太医查看之后给个结果。晋王进来的晚，见如此情景，纵心乱如麻，也不敢说话。

    他疾行入太极，只见太子、丞相高宣成、尚书左仆射秦勃、汉王、周王、越国长公主皆在，其他大臣与王公贵族都候在太极殿外。

    堂堂帝王，竟死于毒害，如此离奇之事，简直闻所未闻。皇帝合目躺在榻上，他的肌肤已渐僵硬，脸上渐渐浮现死人才有的青白，端的是惊悚至极。

    太医连头都不敢抬，颤着声：“此毒名‘磐石’，剧毒无比，无药可解，圣人大去已有多时……”更不可能起死回生。

    周氏就近寻一处屋舍，摘取发上钗环，衣服上的配饰也一并摘去。待丧服取来，换上，便立即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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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先周氏一步赶到宫里。

    过了许久，太医直起身，那花白的胡须微微颤着，他到太子面前跪下，伏拜道：“圣人果系中毒而亡。”

    晋王心一下子提了上来，殿中诸人皆看向太医。

    婢女白着一张脸，颤着声应是。

    夏侯沛站起身，将目光落在站在角落低声哀泣的赵九康身上，哀哀道：“赵中官掌太极多年，与禁中事亦熟知，也一并协理吧。”

    马车出了王府，便见街上空无一人，唯有金吾卫四处紧密巡逻——京师已经戒严！

    “是！”婢女也没了主见，只会应声。皇帝宾天称为山陵崩，意指天子之死，如山陵崩裂，惊天动地。她满心惶恐，好不容易镇定一点，忙去取周氏的丧服来。

    汉王与越国长公主皆别过脸去，不忍再看，越国长公主以帕掩面，无声坠泪。

    太子急声道：“详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