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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九康问了一句：“蒙圣人宣召，自不敢不尽心，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那宫人风言风语，话中必有不实之处，不能取信，赵九康是先帝近臣，这种近二十年前的秘事，若说还有谁知道得一清二楚，便唯有他了。

    如此，方能痛快，方称得上雪恨！

    夏侯沛不再理他，看了眼邓众。

    赵九康在夏侯沛登基一事中立了大功，算是站对了队。

    那宫人嗫嚅片刻，便义正言辞道：“从前告诉圣人，难保两宫生隙，圣人未登大宝，就是要报仇，也力量有限，眼下不同了，也该让崔氏尝尝摧心裂骨的滋味！”

    “看好她，将当年侍奉李夫人的宫人都拘起来，不许走了一个！”夏侯沛沉声吩咐。

    邓众双唇紧闭，一点密都不敢泄，只道：“中官去了就知。”

    邓众在赵九康面前只能说是晚辈，夏侯沛登基之后，事务骤然增多，邓众手生，应接不暇，还请赵九康指点过几回。加上邓众会做人，遇人三分情，故而，他见赵九康，总是带着笑。像今日这般面无表情地过来的，还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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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等深宫秘事，殿中侍立的宫人皆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一个字都没有入耳才好。他们肃穆而立，心下皆惶然，唯恐圣人杀了他们灭口。

    定可教她痛彻心扉。

    赵九康何等机敏，立即遣退了众人。

    邓众明白的，圣人非太后亲子之事一传出去，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他答应了去。心中风声鹤唳。

    邓众明白，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将那宫人堵上嘴。拉了下去。

    夏侯沛顿了顿，眼中杀意毕现：“密召赵九康来！”

    邓众便将皇帝密召之事说来。

    只不过，他做的那点事，是不能明赏的。夏侯沛便以表彰他侍奉先帝尽心为由，给了不少恩典，并让他在内侍省任职，过得十分舒坦。

    邓众唯唯诺诺。侍奉了十二郎十几年，他对十二郎的情绪十分了解。她眼下看着还算镇定，心中怕已是惊涛骇浪。

    那宫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她面容干瘦，一双手，干瘪如柴，那凹陷的眼睛直白犀利，如颠如狂。忍了多年，今日终于能一吐为快，她几乎看到了苦难的远去与将来可想而知的好日子。

    赵九康见此，心知是出了大事了，不敢再问，只正了正衣冠，便随邓众往含元殿去。

    她一个人坐着。内侍都被遣出去了，适才旁听的那几个，哪怕是

    夏侯沛坐在殿中。

    而太后，便是为他们操劳半生，最后为一手养大的孩子所弑。

    总而言之，就是先让太后费心操劳，将十二郎扶上皇位，接着成了皇帝的十二郎便杀了太后为母复仇，他们这些李夫人的旧人便可得到帝心，一飞冲天。

    这会儿，他正在挑选几个送去给太后的宫人，忽见邓众过来。

    邓众知道十二郎这是要详查了，宫中乃至前朝即将掀起腥风血雨，他低着头，欲亲自去办，退到殿门处，耳旁传来夏侯沛低沉的声音：“皆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