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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范玮琛轻皱眉，“这个傻女人！”

    “姚姑娘怎么走了？”姬元尧问。

    夜太静，太静，静的在乐曲响起的时候，姚园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去吧！”

    姬元懋所答非问：“她向北而去了！”

    凉月如水，夜色如浓稠墨砚，深沉的化不开。藏青色的帷幕，在一片静谧中和着夜的舞曲，轻盈飘落。月亮像一位深邃的老者，默默地感知苍茫的天和厚重的地，朦胧连绵的虎岭山隐约在夜色下，更为飘渺沉重。姚园孤寂的身影蜷伏在山崖一角，在浓墨的映衬下尤为渺小。她的睫毛上，挂着迷蒙的寒霜。遥远的天际张开墨漆漆无底的大口猛然吞来，淹没了所有的色彩。

    范玮琛一愣，扬起马鞭就要追去，姬元懋举手拦住了她：“慢着！”

    姚园放松身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起身从一旁的歪脖子树上摘下一片绿叶，放在唇边轻轻吹起来，一时万山晕染，心房点起了星光，洒满灵犀的夜晚……

    姚园在北京城无数次步行在醉人的夜色中，从没有走错过一步路，那是多么熟悉的城市大道，多么熟悉的形形色色的人群。三年了，从她上大学到工作，一直撵着韩喆的脚步，从来没有停下。那一次次优秀的成绩拿到韩喆面前，换来的赞扬曾让她激动的睡不着觉。毕业了，放弃家里安排的工作，独自一个人在北京打拼，为的就是能够见到韩喆。她一次次见证了韩喆的欢欣和痛苦，见证了韩喆和陈晓的分开与复合，直到陈晓结了婚，两人彻底一刀两断，她才有机会站在韩喆身边。本以为是上天怜悯，让她和韩喆来到这个世界，彻底断了现代的一切，谁知道是上天让她看清楚究竟什么是现实。

    高朋满座，宾客相谈甚欢，筹光交错，一句句祝福的语言刺痛了韩喆的心，提醒着她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那曲子的声音既不宛转悠扬，也不欢快流畅，断断续续，似有似无，但每一个音符都深深撞击着姚园的心灵，填满生命空白的深处。她能带来悲伤和忧愁，也能带来快乐和希望，在大喜大悲之中来回变幻，使人感受着生命的真与假，乐与悲。姚园轻轻闭上眼睛，让思绪完全沉浸在曲子的世界里，什么都看不见，没有颜色，没有光亮，好像生命之初的状态，万物混沌不清，想要前行摸不到远方的路，想要停留止不住远行的心。

    夜是深沉的，夜是孤独的，夜是需要倾听的。

    范玮琛前脚踏进忠义堂，后脚一个弟兄火急火燎地喊：“老大，姚姑娘走了!”

    范玮琛露出少许焦急，有些不耐烦地问：“殿下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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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泼墨的晚间，寂静的令人生寒，却安定不下来那颗无助、慌乱和失望的心。

    范玮琛也不解释：“殿下，容范某追回山妻再仔细商量招安之事。”

    范玮琛扭头就走，在马厩选了一匹精壮的饱马，一跃而上，刚奔到山门，恰巧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姬元懋。范玮琛不解：“殿下下山了？”

    天刚刚亮，范玮琛和姬元尧快马回到虎岭山商议朝廷招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