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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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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旭斜眼看了看周渠。小声嗡嗡道:“不是我要打架的……我没有惹事。”
直到保安来拉住钟雨锋,他这才觉得找回点面子,顺势把手上的凳子扔到一边儿。又在陈晓旭腰侧踹了一脚,才招呼着一帮人离开。
“我说不是我惹事!是……刘嘉译他们……”他抬眼偷看周渠的脸色,见他没有特别抗拒的反应,才讪讪往下说,“是他们又欺负人……我就去出头。他们好几个人打我一个……才成这样的。一对一我肯定不会受伤。”
陈晓旭是被救护车拉去医院的,司机到医院找他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
“不……不用听他的……我……又不需要别人照顾的。”
女人告诉他,他们一家正在国外度假,没法回去。麻烦他给陈晓旭找一个护工阿姨。千万不要在乎价钱,找最好的。请好好照顾陈晓旭。
“什么?”他声音太小,周渠都没能听清。
陈晓旭其实睡得很轻,他昏昏沉沉,身上没一处不疼。周渠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他就立刻惊醒了。
陈晓旭只觉得难受得要命,身上哪哪都疼得慌。脑袋里像是有个搅拌器在不停搅。又晕又恶心。
他坐起得太猛,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难受得猛抽了两口气:“周……周渠?你怎么来了?”
他知道不停地缠着别人有多贱多烦,可他只想再为他们的关系做最后一次努力。
“刘叔让我来的。说你没人照顾。”
刘司机给陈晓旭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接送陈晓旭快四年,几乎要把陈晓旭看成自己的小孩。他其实不太愿意联系陈晓旭爸爸。那种对自己孩子莫不关心敷衍了事的态度让他觉得很不爽,但也很无奈。
提示音响了快一分钟电话才迟迟被人接起,那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是陈晓旭的继母。
他又想到陈晓旭一直会来医院照顾一个小男孩。他对陈晓旭的感情并不过问,但他知道这两个男孩的关系并不一般。
医生开了消炎针,他就蔫了吧唧靠在椅子上输液,心里又懊恼又难受。
那边的男孩沉默了挺久,最终还是说好。我等下就来。
他只好打电话给这个小男孩,问他可不可以过来照顾陈晓旭。
他被打成这样,不可能再去找周渠。他会吓到周渠,也可能会让周渠更加厌恶他。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恢复,可以肯定的是,等他恢复到一切如常,周渠早就出院了。也许他又要向上次一样,重新再找三个月。
那边有男孩的声音。刘司机知道那是陈晓旭弟弟。女人转头和儿子说了些什么,然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可找到了之后呢。
没人愿意来照顾陈晓旭,最早的护工也要明天下午才有空。
周渠今天早上做完了最后一次电休克手术,白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医院就好像是他们俩最后一点联系。周渠出院了,他们就会结束。
“哎!”陈晓旭赶紧攥住周渠的手腕,“别走……我身上好疼。陪陪我吧。”
全身上下基本都是深度软组织挫伤,右手无名指被人踩折了。已经上好了夹板包扎着。晚点儿还得拍个脑CT,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可现在全完了。
周渠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皱眉看他缠了满身满头的绷带。
可他又不得不联系陈晓旭爸爸。
他胳膊上豁开个大口子,医生正在给缝针。脑门上的伤口被护士用棉布按着,也是个豁口,估计也要缝。好在并不大,不用担心会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