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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延不作搭理,一双浑浊的眼睛蓦地微微一凝,刘氏顺着他的视线一望,又是惊呼了一声,忙颤颤巍巍地要跪下来行礼。

    刘氏惊呼了一声,眼泪随之溢满眼眶,埋怨地推了秦延一记:“我早与你说的,你为何不去打点打点,胡来彦那样的人下手怎会轻,你偏不听……”

    走在柔珂身后的静慈一把将她扶住,微笑道:“多年不见,夫人向来安好?”

    躺在床榻上彻夜不寐,思前想后,她既已低下头来恳求于皇帝,便是破例一次下山来看望看望棠辞那孩子也应无可厚非。

    门帘掀开,柔珂怀里依偎着昏迷不醒的棠辞,被一袭雪白温暖的狐裘紧紧裹着,两条手臂虚弱无力地垂下,清晰可见几条知尾不知头的血痕。

    狱卒正自纳闷间,自甬道内急匆匆走来一人,凑近一瞧,却是面色铁青的胡来彦,说话时口气也不甚舒心:“棠辞那厮呢?将她放出来!不审了!”

    庭院中有石桌石椅,静慈与秦延夫妇坐在那儿一面静候一面叙旧。

    “……好。”

    女大夫并非头一次为棠辞诊脉,是以由着柔珂,将手指搭在棠辞的手腕上细细诊脉。

    秦延早请来京城里医术高超的女大夫候在里头。

    昨夜在碧云寺,静慈只稍稍犹豫了片刻,便进屋写了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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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与秦延在尚书府门前候了半晌,远远望见一架银饰马车急急驶来,马蹄踏在青石板砖上哒哒响了一路。

    虞小渔与秦溶月接连两天没见到棠辞,柔珂也甚少如往日那般来尚书府同她二人玩闹,秦延与刘氏也是整日里苦着张脸,愁眉莫展。因一早得了樵青的口信,刘氏好歹也是主持中馈数十年的妇人,即便心里头仍沉沉吊着块巨石,也有条不紊地使唤府里的奴仆婢子烧好热水,备好干净衣物与手巾。

    本来也无需柔珂来求,她心里对棠辞,虽相识不过三年,却将她喜欢到了心坎里。

    静慈看出来了,却不知怎生是好,十三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她早已忘却该如何颐指气使,如何以权压人,她心里只有一滩清潭般的平静,潭水不深也不冷,只是陷在幽林中难以寻觅。

    人总有得过且过,放纵自己的本事。

    女大夫扫了眼满屋子的人,下了逐客令:“围这一圈作甚?都下去,待我诊脉开了药方你们再来探望不迟。”

    众人自皆走了,唯有柔珂一人停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目的棠辞。

    若说初次进刑部大牢初次探视犯人当会如此,可陆禾在这儿出出进进了不短的时日,不合常理啊。

    又生怕两个还不太懂事的小鬼头惹出什么麻烦,又将她二人打发给院里的嬷嬷,带着去街上的闹市。

    许久,静慈想起什么,笑着调侃了句:“怎地放着豫王府的医官不用,自外头请

    说是坐,秦延夫妇战战兢兢,坐得并不安稳。

    陆禾站了起来,往前走,没走几步,便脚步虚晃地扶住了墙,一阵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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