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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夜寒坐在龙椅上，撑着下巴，带着几丝慵懒微合着眼看着底下的文武百臣，听着那些或琐碎或严肃的事从他们口中说出，眼眸依旧看着下方，思绪却已是飞到了龙央殿里的那个可人儿身上。

    艳娘想笑，可颤抖着的唇角却始终弯不起来。

    她看着那两人相拥的背影，眼中的神色却是复杂的难以言明。

    “众位大人，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艳娘的眼中光华碎了一地，可在她身后，却是有一双深沉的眸，带着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

    “众卿还有无要事？”

    分明，就是情人！

    却见所有人皆是一致的垂下头，半点儿都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否则重病之后的陛下，又怎会比之前更加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可怕么？

    没有回答，一片怕人的静。

    就连平日里敢在龙夜寒面前与他人争执的大将军慕容赫，也是异常小心的垂下了头。

    脸上有些苍白的艳娘靠在门框上，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的掩着唇，似乎害怕有什么声音不受控制的从自己嘴里发出。

    情人呵……

    能在温柔的笑容里批下处死皇后的奏章的皇帝，自然是可怕的君王。

    龙夜寒想起杞月睡时那微嘟的小嘴，还有不时抖动几下的长睫，不经意的，便在唇边泛开一丝柔软的笑。

    只是，看了这么多畏惧的神色，偶尔也会有些腻。

    不过，如此，也未有不可……

    轻轻柔柔的，没有急速的激烈，却又像是一遍一遍重复的刻印一般，深深的，将那悸动印在了两人的心间。

    果然

    姐姐，如此这般，真值得么……

    他可是还记的的，那日在大堂上讯问前皇后苏柔之时，看着同床共枕了十数年的女人满身血锈之时，陛下的笑，似乎也是如此温柔。

    杞儿如今该还是睡着的吧……

    见钱真青无话可讲，龙夜寒又朝其他人看去。

    这一点，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明白，皇帝这个两个字，并不是能够热闹得起来的字眼。

    杞月听出了其中的些许揶揄，却也不恼，只是撑起身子，抬起头在龙夜寒脸上印出一串相似的吻。

    如果，这便是结局……

    或许是的。

    他的杞儿呵……

    感激有之，震惊有之，怨愤，亦有之。

    父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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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瑾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着，从台阶上望下，可见到底下一片肃然。

    或许，这，便会是结局了吧……

    宫里说陛下重病的传闻，终归是不可相信。

    第三卷 杞儿 第一一九章  可怕么

    正在凑请事宜的钱真青见了龙夜寒唇边的那抹微笑，却是不由的抖了几抖，低下声去。

    不知何时，竟已能如此轻易的将他的思绪留滞……

    艳娘紧了紧手，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去，再不看一眼。

    “恩……父皇……”

    龙夜寒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案上的酒盏，指尖缓缓的顺着花纹滑下，唇边的笑容却又浓了一些。

    龙夜寒的眉微微皱了皱，却又在片刻后松了开来。